做出了取舍。
只等姐姐病好,便回家耕作。然后给姐姐找个好人家嫁了,再拖下去这辈子就毁了。
他有野心,奈何时运不济。
时也!命也!
长姐如母,恩重如山,不可辜负。现在是他担当顶梁柱的时候了。
看着姐姐面色苍白,眼眶深陷,他就愧疚不已。好在身下垫着厚厚的稻草,可以提供些许暖意。
盖着的被子也是丁丁补补,像绿草地上开出来的白色野花。
“王大夫,这就是家姐,您了一定要救救她啊……”他把王大夫拉了过来。
王大夫把手搭在脉搏上,感受指尖传来的微弱跳动,不由得摇了摇头。
看到王大夫摇头,许毅文心里凉了半截。但还是追着王大夫的脚步走了出来。
“我阿姊她没事的,对不对?”
“若是早些时候,唉……准备后事吧。”
“王大夫,求求你,开点药,开点药好不好……您可是神医,您一定要救救我姐。
求您了,开点药好不好,说不定吃了就能好呢!”许毅文急得眼泪打转。
他已经没有父母了,怎么可以再没了姐姐。如果这样,那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这诊金我就不要了。”把怀里的银子掏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摇晃着脑袋推开门,“唉,这世道……都是可怜人呐。”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王大夫早已经离去了。
病床上,许氏眨动眼皮,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许毅文坐过去,握着许氏肿胀的双手,“阿姊,你不要说话。王大夫刚给你诊治了,没什么大碍。你看,他药都没给我开,说明问题不大。”
第二天,许毅文醒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米汤。
他噌】爬起来,衣服都顾不得穿,不停地左右端详坐在一旁的许氏。
“阿姊,你好了?”
“毅文啊,阿姊给你煮了米汤,赶紧喝了暖暖身子。你看你,都瘦了。”许氏伸手想要摸摸许毅文的脸,但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见弟弟不说话,她继续道:“毅文啊,这次预考过了吗?你看你,回来都不跟我说说。”
他把许氏的手抓住,然后放到自己脸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看看你,都多大了,还哭鼻子呢。”
“阿姊,过了,我过了,这是高兴的。往后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过了好,过了好啊……阿姊可算是盼到了。”许氏苍白的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你喝汤,阿姊困了去歇会……”
许氏走到床上躺下,嘴里的笑容始终没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