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提醒白素贞，比如告诉她和许仙之间背后的算计等等，提前避免悲剧，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就仿佛西方故事中经典的杀父娶母的预言一样，人们为什么希望能够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是想要利用先知先觉去改变未来。

殊不知，未来变化莫测，做出预言的时候，就等于在无序的命运中，增加了既定命运出现的概率，让原本还存在变数的命运，成为定数。

可以说，正是由于做出了杀父娶母的预言，才导致了杀父娶母事实的出现。

如果说，敖信将日后所发生的事情，直接告诉了白素贞，非但不会改变白蛇悲惨的命运，相反，只会让这个命运更加肯定的出现，成为既定的命数。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仙神，指点迷津的时候，总是喜欢用一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话，就是因为，一旦说出来，言出法随，便会变成既定的事实。

否则，黎山老母和三皇，还用得着和佛道两家打什么招呼，直接说开了，让白素贞不要接触许仙不就好了。

正因如此，敖信面对白素贞的时候，也仅仅是从旁提醒而已，最终能不能成，还要看白素贞和许仙两人的造化。

“龙君说的对，恩要报，仇也要了，可是，我与那法海素无往来，也不知道如今他身在何方，该如何了却仇怨才好啊？”白素贞面露难色。

“这个好办，那法海如今正在金山寺中修炼，你若要找他，尽管去金山寺就行，至于如何了却仇怨，法海因为当年之时，动了嗔念，不能功行圆满，才无法飞升极乐，你若要化解仇怨，只要能够想办法，使他功行圆满，飞升极乐就行了。”

“至于具体怎么做，就要靠你自己了，否则，我若是帮了你，你岂不是又欠了我一桩因果，如此纠缠下去，你还怎么成仙啊？”敖信说道。

听到敖信这么说，白素贞笑笑，知道敖信这么提醒，已经是极限了，就如同观音指点，真武大帝洗去她身上的妖毒一样，算是结了个善缘，不至于结成大因果。

可如果直接告诉她怎么帮助法海，就是出手化解她身上的大因果，为此，白素贞就又欠下另外的恩情，对修行并没有什么益处。

“龙君能够如此指点，素贞已经感激不尽了，多谢龙君指点，素贞心中有数了。”

“刚刚龙君说，对素贞有两个建议，不知道这第二个建议是？”白素贞期待的看向敖信，这敖信提出的第一个建议，对她已经很有用处，白素贞自然不敢小觑敖信要给出的第二个建议。

闻言，敖信笑笑，“这第二个建议嘛，就很简单了，和我刚刚对青丫头说的一样，人有人法，天有天规，人妖殊途，入世，就要有个入世的样子。你为报恩而来，是为了了却因果，可不能因此平添更多的因果业报。”

“因此，入世之后，好好想想，怎么做，才能不违反天规，否则，就算是你报了恩，结局可能也不是你想要的，切记，三思而后行。”

看着敖信一脸凝重的样子，白素贞也不由变得严肃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白素贞感觉敖信的话中，充满了告诫的意味，似乎想要阻止自己做些什么一样。

不过，一时半会儿，白素贞也不知道敖信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将他的话记在心中，老实的点点头，“多谢龙君提醒，素贞记住了。”

“嗯，记住了就好，小青蛇，这次的事情，你一定要吸取教训，在人间，如何行走，才能不触犯天条，你们都要好好把握。”

“是！“两人同时应了一句，然后就离开了张府，回仇王府去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在想着，敖信所说的第二个建议，到底是什么。

思索半晌，白素贞也没有个头绪，反倒是小青想了想说：“姐姐，龙君提点你的时候，第一点，是教你了却仇怨，这第二点，是不是在提醒你，报恩要怎么做的啊？“

听到这话，白素贞如遭雷劈一样，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好似黑夜中的一道闪电一样，整个人一怔，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字来。

“人妖殊途！”

敖信说这四个字的时候，因为混杂在告诫她不可以使用法术，在人间肆意妄为，因此，白素贞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听到小青说起报恩的时候，她就想到，自己打算以身相许，报答恩情，然后这四个字就骤然出现在脑海之中。

人有人法，天有天规，人法讲究门当户对，天规讲究仙凡有别，这个仙字，指的不仅仅是仙而已，同样包括其他修行中人，自然，也包括了妖。

难道是，龙君的意思，是要自己知道，人妖殊途，不能结合吗？

如果敖信知道了白素贞的所思所想，一定会赞许的点点头，因为，他的确是这个意思。

如果说，白素贞和小青盗取库银，导致后来灾祸连连，还有些耸人听闻，夸大其词的话，那么，人妖结合，就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