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对于以血换血问题的议论后,车内便一直死气沉沉的,就连那位一直喜欢恶搞的师兄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他知道上次误打误撞地引出了堂主的伤心事,造成的后果似乎有些严重,便自觉地去车外赶起车来。
走着走着原本不太明亮的天空越发昏暗,天空中云层越积越厚,天色也越来越黑,看来大雨将至。
“堂主,看着天色估计得下一场大雨。是停下来,还是继续赶路?”
“继续走吧,这里没有哪里可以避雨。再走一段就是灵芝村了,想来马儿可以坚持下去。”雨纤尘想了一会后便回道。
但云层聚集的形势,似乎超出了雨纤尘的预料,天色便得越发黑暗,不一会便雷电交加,雨滴自天空砸向地面,好似与大地赌着气。
雨纤尘一行人被迫在路边停下,进退不得,不知这场大雨何时才能退去。
三人正讨论着雨势,雨纤尘忽觉有些异样。空气之中散发着细微的血腥味,虽然大雨倾盆,但依然瞒不过雨纤尘的鼻子。
雨纤尘取了把油纸伞,吩咐二人不必跟随后,便下车向着血味寻去。
行了大约一株香的功夫,血味在一草甸处最为浓烈。
雨纤尘也在这巨大的雷声下听见了轻微的呼救之声。
看了许久,雨纤尘终于在一处陡坡下发现了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
男子已经陷入了昏迷,他周围的土地已经被血水浸透。
雨纤尘对他简单地做了些止血处理后,便抱起了黑衣男子,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此时已是无手打伞,雨水片刻便湿透了雨纤尘的白衣。血水也在白衣上绽开了妖艳的花朵。雨水砸起的泥花更是贴上了雨纤尘的衣角。
这还是那个纤尘不染的雨纤尘吗?
在车中焦急等待的云澜远远看着那一袭白衣,便迎了上去。等到走近些,更是震惊于雨纤尘那狼狈的样子。
“师父,你没事吧?”她焦急地询问着,手中的伞已是遮上雨纤尘,丝毫不觉自己已经湿透。
“我没事,我们先回车上再说。”雨纤尘抱着黑衣男子走了许久,已觉十分吃力。
等到回答马车上,雨纤尘不敢有片刻迟疑,便为黑衣男子把脉上药包扎,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
只有云澜察觉到了雨纤尘脸上那豆大的汗珠。“想必这人病情应该十分凶险吧!”云澜暗想着。
还未休息一下,将湿透的衣服换下,雨纤尘却是吩咐到“继续赶路,务必在今晚前赶到灵芝村。”
“师父,他有救吗?”云澜问道。
“血,已经止住了,只是他在雨中呆了太久,不仅失血过多,还引发了炎症。如果没有药,他撑不过今晚。眼下,只有尽力赶往灵芝村了。”雨纤尘看着黑衣男子一脸忧色。
雨似乎并没有要停的样子,在这崎岖的山路上,一马一车四人向着灵芝村的方向行着。
不,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