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村一行的目的已然达到,正在雨纤尘一行人准备返程之时,波涛又起。
一名弟子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地道“禀堂主,雨叔传信来报,牧族西边出现瘟疫,短短五日,已经无法抑制。”
雨纤尘闻言,十分震惊。马上交代到“通知雨叔,传令下去,各地云莫堂抽调人手,前往牧族西部,抑制瘟疫。另外密切注意齐国动向,如有异动,马上来报。”
“是”那名弟子领命而去,没有片刻犹豫。
这场瘟疫非同小可。按照历史经验,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看来这是牧族的百年大灾。
“云澜,赶快收拾,我们即刻启程,前往牧族。”雨纤尘一向淡淡的语调今天却是十分急切。
沧海横流,方显本色。
大灾来临,这是云莫谷的考验,是牧族的考验,亦是雨纤尘的考验。
一马,三人,又是一路狂奔。
车中一路无语,只有沙沙的翻书声。三人依照所报的症状,在古籍上找着应对之策。一页又一页,似乎永无止境。
“云澜,帮我用冷水浸个毛巾。”雨纤尘突然冒出一句,又不再言语。
仔细观察一下就能发现,他脸上的倦容已经十分恐怖,再没以往的清丽之感。眼睛似乎有些肿胀,被揉得通红。
再看一边的碧衣女子,情况也没好到那里去。
自从接到消息以来,他们便疯狂赶路,不敢有片刻停歇,可谓与时间赛跑。
一路来,他们每天都在换马,保证速度。三人轮替休息,一直查阅着古籍。
危机来临,他们能应付好这场挑战吗?谁也没底。原本沉闷的气氛,现下更加沉闷,但实在没有能让人高兴的消息。
一路自东而西,路况不断变化。他们或乘马车,或在乡间小道单骑,或步行,一变再变,不变的是那颗心,那颗济世的心。
“师父,还有多久?”云澜确实有些疲倦了,从小到大,她都没走过这么远的路,汗水浸湿了衣衫,脚底打起了血泡。
“怎么样?有不舒服吗?”雨纤尘关切地问道。
他突然发现,自己一路只是急着赶路,都忘记了云澜从未这样苦过。
“没事,就是脚有些痛。”云澜还是那样明朗。
“我背你吧。”雨纤尘强忍着胸口泛起的一丝血气,背起云澜,继续向前走去。
在雨纤尘的背上,云澜忍不住流起泪来。
感受着雨纤尘的力量,看着那宽阔的背。她知道师父在谷中的时候,肯定也没吃过这样的苦,更何况他还身中剧毒。
她流泪不是因为自己的脚上的痛无法忍受,只是觉得自己好没用,真的好没用。
今天,她算是体味到了一点济世的艰难,未来的路对她来说,还很长,有更多的高山等着她去翻越。
但无论走多远,云澜始终记得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正是这一抹身影教会了她不一样的东西,一个待嫁闺中的女子不可能学会的东西。
即使路途再艰难,只要一直往前走,总有抵达的一天。只是抵达之后,一场恶仗才算真正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