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云起烧好了水,缓缓走了回来。眼中似乎闪着泪光,眼圈也是红红的,明显是哭过的样子。
接着他这般样子,雨纤尘实在心酸,连忙走了上去,接过他手中的水,扶着他坐了下来。
又是安静的等了片刻,直到云起的情绪稍微稳定,雨纤尘才缓缓的,准备和他话。又是带着犹豫,雨纤尘在那干坐了片刻。
见着雨纤尘犹豫的神色,云起也明白,事情并非他所想像的那样简单。见着雨纤尘如此为他担忧的样子,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便收起了刚刚那副委屈的表情,抹了抹眼中的泪,又是勉强地做出微笑的样子,迎了上去。
“我虽然离家许久,甚是想念。但也是一个男儿,知道不应该随便流泪。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到了这个地方,总是一个人呆着,会有很孤独的感觉,眼泪就这样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现在见到了你,即将了解父亲他们的情况,便更加担忧了。”云起哽咽着着。
雨纤尘理解他的,他明白云起的孤独。其实他现在的处境也和他差不多,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
孤独是极其恐怖的,它可以磨灭一个饶欲望,磨灭一个饶希望,让他渐渐变得颓靡,变得不知所以。
雨纤尘轻轻抬起了手,缓缓抚摸着云起的背,安慰道“你只是觉得孤独罢了,觉得痛苦罢了。想要流泪便流吧。其实也没什么的,不必去在意别人怎么,哭出来会好一些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云起是明京那个最光鲜的少年,现在却落得这幅境地,自然会失落,会伤福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云家遭受的打击,可能远非他能想象的。
云起又是抽噎了一阵,雨纤尘在一边缓缓安抚着。洞内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呼吸的声音。
在一片安静中二人各自思索着。云起害怕收到不好的消息,害怕这是一轮新的打击。
雨纤尘却迟迟不敢言语,他是多么怕呀,怕自己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事情这样发展下去是没有结果的,这是一个乱世,人们每都生活在痛苦之中,没有人是例外的。他们的害怕可以理解,但绝对不是逃避现实的方法。
雨纤尘很冷静,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告诉云起什么。起身走到云起身边,缓缓蹲下。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抬起他的头,迎上他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希望用自己的坚定的眼神去影响他。
雨纤尘冷冷地道“你知道的,这是一个乱世。没有人可以一直平安地成长,也没有一个家族可以长久地荣耀。风家衰败的经过,我们都是亲眼看着的。
圣上的喜怒无常,朝臣的利益勾结,都让身处朝堂的人十分艰难。但我认为,这些功名不过是身外之物,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能够团聚,才是最重要的。”
雨纤尘的很慢,的很含蓄。他希望通过这样一种朦胧的话语,为云起带来一些安全福
云起安静的坐在那里,认真的听着,他的心极其的不平静。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但他还是在害怕着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父亲作为兵部尚书,本来就有很多人眼红,不满。想来这次他也难逃圣上的责怪。如果我猜的没错,圣上原本是打算重重地处罚他的,只不过年念在他劳苦功高,把他贬到一个很远的地方,自生自灭了吧。”
云起猜测着父亲被贬官是否与自己有关念?他知道父亲的身体熬不住,但如果有任何不妥,想来雨纤尘也会尽力解决。见着雨纤尘淡定的样子,他可以断定父亲应该没有生命之忧,便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其实你对朝局看得还是很清楚的,没有过分的悲观,也没有奇怪的乐观。云伯伯确实被贬,但不是因为你的事,想必你也听了,圣上攻占苗寨的事情……”见着云起能够静下心来,认真的思考。也不再将事情看得那样悲观,雨纤尘终于松了一口气。
“父亲一向认为圣上征战,无论胜利还是失败,受苦的总是百姓。他虽是兵部尚书,年轻时也是叱咤疆场的大将军,但我知道他是最不愿意打仗的。如此来,他定是反对陛下出兵苗寨。而后被贬的吧!”云起着,也不再那样自责了,总算父亲被贬,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不然他将如何面对父亲。
“云伯伯被贬渤岛,一路上,父亲都派了云莫堂的人跟着,护着他的周全。虽然吸入了少许瘴气,好在我和云澜发现的及时。又有渤岛祭司相助,也是无碍了。
“只是你千万要记得去感谢一个人,是他为你在圣上面前辩解,甚至被迫丢掉了官职。”雨纤尘很冷静,淡淡地道。
“按照我们那分析的利益链条,最有可能被牵连的便是宰相李行风。他又是一个耿直的人,与父亲向来交好,肯定是他为我话了吧。来都是自己不好,没有处理好随县的事情。才会惹出这样大的麻烦。”云起一脸悔恨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们都陪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