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冷哼了一声,她向围观的众人大声表达出自己的疑惑:“天鸾星谷的家人们,我们都知道,依照天鸾星谷的惯例,人往生后要在七日内入土为安,不然逝者就会成为游魂野鬼,无法投胎转世。可这几日,你们有见过宋家的人将宋巧心下葬吗?宋家一向讲究排场,婚丧嫁娶礼数都会做足了礼数,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就将宋家唯一的大小姐安葬了呢?”
宋夫人面如土色,话也说不太利索了:“这、这是我们宋家的事,与你何干!”
苏青葶看到宋夫人那样只觉得好笑,她大声回敬道:“没有脑子就别干坏事,一堆的破绽,这下没法圆场了吧?”
苏青葶的话提醒了李枫,宋夫人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去陷害苏青葶,将活着的人说成逝者,这是很不吉利的事情,天鸾星谷信奉星神,没有足够的好处她没道理要出此下策。
李枫的直觉告诉她,宋夫人是没有脑子策划这整起案件的,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始终没露面。
不,她也许就在台下。
盛夏别过头去不想再看到宋夫人阴险虚伪的鬼脸,她看了一眼李枫,李枫的脑子里正在飞速理清一切头绪,他的目光落在了围观的人群里,人群中一个戴斗笠的女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掌推出,掌心飞射出一道光华,他向后伸了伸手臂,戴斗笠的女子竟被一团光芒笼罩,他手握成拳,女子似乎受到法术的牵引,向瞻星台飞来。
斗笠女子一个重心不稳,重重地摔落在台上,宋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宋巧心,你不必在藏头露尾,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对吗?”李枫拔出剑,剑锋抵住了女子的咽喉。
戴斗笠的女子缓缓从地上站起,伸手掀开了斗笠,露出了真容——果然是宋巧心!
苏青葶一见宋巧心,气不打一处来,她上前几步,气愤地质问宋巧心为什么要做这一连串的恶事。
宋巧心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她的周身也仿佛被复仇火焰吞噬,与平日傲娇乖张的千金小姐判若两人。
宋巧心的下眼睑微微上抬,抬手指向苏青葶,她停留片刻又转向指着赵月娥,最后又指向了李枫,她咬牙切齿地回答道:“因为你,你,还有你!我恨你们!赵月娥,你抢走了原本属于我娘的谷主之位,你有什么本事管理天鸾星谷啊,不过是勾引了苏珩才得到了谷主之位!就你这脑子,就你这都能将女儿认为是杀人凶手的蠢货,凭什么当谷主,啊!”
苏青葶怒不可遏,她抬手指着宋巧心,大声道:“不许你这么说我娘!”
宋巧心奚落完赵月娥,又转向苏青葶,说道:“你闭嘴!还有你,你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谷主之后的位置,你学了占星术,却不好好的修习,你有什么资格当谷主后裔?”
苏青葶一时语塞,自己花费在修法上的心思实在太少,她还整日抱怨母亲强迫她修法,可她一点儿都不知道,能修习占星术,是整个天鸾星谷谷民的梦寐以求的事情。她听了宋巧心的话,愧疚地看了一眼赵月娥。
宋巧心对她的控诉远远不止这些,她滔滔不绝地说着:“你没心没肺,又爱管闲事,明明我和王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偏偏要去凑合阿海和你那个妖怪朋友!好啊,你不是想当月老吗,那你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她话音刚落,台下有一个青年激动地挤上台来,大步跨到她的跟前,怒道:“所以你就变成苏青葶的样子去打伤红珠?你好毒!”
说话的青年正是王海,宋巧心一见王海,态度立刻软了下来,她伸手去拉王海的手,却被他躲开,宋巧心的眼中泛起泪光。
“阿海,你说我毒?你竟然说我毒……最毒的应该是你吧,你娘病了没钱买药,你就陪着好脸色来哄我,让我给你娘请大夫治病,等你娘好了你又对我爱搭不理,你需要我就来哄我,不需要我就把我一脚踢开,我也是个有感情的人啊,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宋巧心再再也按耐不住藏在她心底的悲伤与不甘,一股脑的全部宣泄出来。
王海听完她的话,沉默了半晌,他认真地回答道:“宋巧心,我承认有时我确实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让你很难过。可是我并没有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意思,你帮助我,我感激你,我把你当成我的恩人,但我从没有哄骗过你。我们王家门户虽小,在娶妻一事上,也有自己的标准。我希望我的妻子是个善良的人,而不是心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恨。对不起,就算没有红珠,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宋巧心不住地摇头,她手掌弯曲,指着自己的心窝,手指不住地颤抖,眼泪簇簇落下。
“阿海,我不是恶人,我也想善良,可我受到了太多伤害,我没法再保持善良了。这一切不是我一个人策划的,我只是参与者,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宋巧心酿酿跄跄地上前几步,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她的哭诉令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