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老人目送秀儿和玉嫂远去的背影,再次叹了口气。
他猛的抽了口烟,顿觉有些呛口,拿起边上的紫砂壶灌了几口,刚放下,正要举起烟杆往嘴里松,突然茶几发出一阵轻微的抖动,然而老人却并没有察觉,依旧吸了口烟哀声叹气。
“秀儿啊,我们去那家问问,没准有个洗洗刷刷的伙儿,也不白来一趟。”那玉嫂拉着秀儿的手往西街口一家布缎店走去。刚进屋,只见那店铺内伙计正打着瞌睡,秀儿鼓起勇气敲了敲桌面,那伙计猛的惊醒,见有人来,立马打起精神。
“两位?买布么?我们这都是上好的布料,要啥我给你俩取,价钱公道。”
秀儿面色娇红,望了铺子里崭新的布匹,又看看自己身上都洗白的粗布麻衣,微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怯生生道:“小哥,我们不是来买布的,想问问这里有什么能干的么?我们不要钱,只要给两升米就成。”
“走走走,不买布凑什么热闹,我们这不需要人,你去其他地方问问吧。”那伙计见不是买布的,一脸厌恶的把秀儿玉嫂往门外赶。
“小哥,求求你了,你就给点活让我们干吧,都邻里街坊,帮帮忙吧。”秀儿就差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走吧,不是我不想帮你,这年头谁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走吧,被掌柜看到我又要被挨骂了,你还……”那伙计正待再说,戛然而止,眼睛直盯盯望着柜台前水杯。
秀儿见伙计不搭理自己,顺着他眼睛所望的水杯望去,只见杯中之水一阵阵晃动,不住撒到杯外,整个柜台发出轻微的震动声,忽闻店铺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
“胡人来啦!”
一时间街上众人纷纷四散奔逃,哭喊声不绝与耳。
“快,关闭城门!快啊!”城门前守军慌乱的去关那摇摇欲坠的破败大门,但年久失修城门异常难关,数人用出吃奶的力气才“吱吖吖”把城门逐步合上,但不想其中一扇城门三截门销竟然齐齐断裂,重重的倒下,压在两个倒霉的士兵身上,门下传来一片哭喊声。
“搬拒角!”那守城门指挥官连忙下令把搁置一旁的拒角搬过来,几名士兵正在搬运时,几支粗大的狼牙箭将他们面颊,胸口,脖颈射穿,带出一股股血柱。
那指挥官望去,只见城门外数十匹战马踏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马背上一个个身披打了铆钉的锁子甲,头戴土黑色铁盔、正弯弓搭箭的呼兰骑兵,正狞笑的向城门靠近,身后不远处山坡上,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呼兰骑兵,手持精铁打制的厚重弯刀和虎枪,正虎视眈眈的望着眼前这个残破的小镇……
那指挥官吓得直哆嗦,但随后一支狼牙箭贯穿了自己的心脏,在恐惧中倒在地上死去。
奔驰在最前的呼兰骑兵将马弓挂在身后,从腰间拔出发着夺目寒光的弯刀,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喘着粗气加速冲进了城门,随后弯刀借助马势轻轻划过一名守城官兵脸庞,那士兵半边脸就这么被削飞……
“老子跟你们拼了!”眼见同伴惨死,一名士兵壮着胆子拿起一旁的凳子(兵器找不到了),向那呼兰骑兵扑过去,但还未到跟前只觉得脖子一紧,一条浸过油的马套套住了他,随后在另一名冲进城门的呼兰骑兵用力拖拽下,活活被勒断了颈部,一路被拖出十几米远……
“公公,板儿,二妞。”秀儿在慌乱拥挤的人群中,不住向家里方向挤去,她担心自己一双儿女和公公安危,玉嫂早就被人群冲散了……
“嗖!”“嗖!”“嗖!”几十根套马锁不断套住逃跑的人群,这些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无论骑射还是套马本事都是属于一流水平,硬是没有一个套空,被套住的人哭爹喊娘,大声呼救,却无一不是被呼兰人拖往后面驶来的马车边,随后一群满脸丑陋如狼似虎的呼兰人将他们一个个抱起装上车用绳索困住双手连成一串。
秀儿眼看就要被一根绳索套住,猛的被后面拥挤人群一推,躲过一劫,但推他那个中年男人却不幸被缰绳套住,只见他双目圆睁,死死拉住脖子上的马套,还来不及呼救,便被呼兰人拉倒在地活活拖走,带着满脸不甘和恐惧,被拉到关押俘虏的马车上。
“爹爹,快走啊!胡人进城了!”费劲好大力气的秀儿跑回家中,还未进门就开始大喊。
“秀儿!你回来干什么!管我这糟老头子作甚啊!别管我了,快带着板儿二丫逃命去吧!”见儿媳回来,那老人双手将哭泣的两个孩子搂在身前,不住的跺脚
“爹爹,我怎么能抛下你呢?快一起跑吧,否则三哥又要怪罪我了!”说完秀儿拉过两个孩子,“乖,别哭,娘在这儿,爹爹走吧!”
刚要走出院子,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五个呼兰骑兵策马来到院子前,见到秀儿,眼睛不觉一亮,几人对望一眼,不由发出一阵淫笑,然后翻身下马朝他们走来。
“不,不要过来!你们要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