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现在都集中在城镇内,如今附近已无官兵踪影,流贼大部又怎么会四处打探呢?”
秦墨点点头对刘策道:“将军,我看这几日将士行军士气高昂,但依旧有些新入营不旧的新兵惴惴不安,索性就先把采石场打下,好让那些新兵对精卫营战力有个明确的认识,你看如何?”
刘策笑道:“先生,我正有此意,就当明日攻打城池之前一次热身。”随后回头又对方竞说:“方竞,你可愿加入我精卫营?”
方竞一听,连忙站的笔直:“将军尽管吩咐!”
“好,待会儿你跟随杨又怀一道作战,此战看你表现,如果尚可你就是我精卫营战兵一员了!”不等方竞说话,刘策又对陈庆说道:“吩咐下去,杨又怀,孙承所部为前锋,杨开山,封愁年,徐辉以及本部为后援,依次进军采石场!”
…………
采石场内,一群百姓身上各自背着一块用草绳捆绑的大石,吃力的向城镇方向移动。不少石匠工匠拿着榔头赞子坐在一块巨石前不停的敲打,这些工匠脸上满是被石灰覆盖,看不出什么神情。不远处几名汉子不停地挥舞手中大锤砸向巨大岩石,风一吹扬起起一片灰白。
而最外边一层全是手持各种兵器的流贼,这些人或坐或躺,各个无精打采,几名手持鞭子的流贼不断对着搬运石头的百姓大喊大叫,少有不顺心就是一鞭子抽下去。
在采石场中有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看上去十分精壮的汉子,此时正在敲打着一块巨石,但两只眼睛贼溜溜的不住在四处乱扫……
“砰!”一块大石断裂,滚了下去,差点砸到下面的工匠和流贼监工。
“孙彪!你想砸死老子么?糙!”下面一个流贼监工被石块滚过的灰尘扬了一脸,气急败坏的大吼,“看来你皮痒了!是不是要老子再给你几鞭!”
那汉子正是几个月前在军营中被刘策暴打的孙彪,说起这孙彪也是倒霉透顶,那日被刘策暴打后,本欲报复,可当晚就被邓蛟叫去一道前往高阳城内协助士族门阀逃往蔡州。本来一切都十分顺利,已经走到了半路,可突然孙彪发现自己的细软落在城内,他孙彪攒点钱也是十分不易,微薄的收入还要孝敬上司,于是不顾邓蛟牛三等人劝阻,毅然只身折回城内。等找到了自己的包袱流贼攻破厚土堡的消息已经传来,望着城外无数的溃逃的士兵以及身后追赶的流贼,孙彪吓得魂不附体,立马向城门跑去,但此时,城内已经下了戒严令,高阳城四座城门全部关闭,孙彪也没办法,只能随便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再想办法。
第二日流贼攻城城池,四处劫掠,孙彪为保命把身上的军服披甲全丢掉随便找了件百姓衣服终与寻了个机会逃了出来,可好景不长,逃出没几天就遇上金衡所部当了俘虏。为了活命,孙彪拿出装孙子本事唯唯诺诺、点头哈腰,几月后奇迹般的在“金家军”眼皮底下活了下来当了苦力,只是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跑……
“爷,我不是存心的,你看我,唉……”孙彪见那监工提鞭过来,连忙换上一幅讨好的嘴脸,用手扇自己脸,打的啪啪直响。
那流贼监工见此,手中鞭子一挥,拍打在孙彪数步之外,恶狠狠的道:“还不赶紧干活,别想偷懒!”
“呸!最好别落在我手里。”见那流贼监工离去,孙彪双眼泛着冷光嘀咕了一句。继续思量怎么逃走,这时一个汉子悄悄凑到他跟前,道:“彪哥,我看了,这石场四周三百多号看守,想跑没那么容易啊!”
孙彪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那你说翻过这座石山如何?”
“彪哥,别傻了,那不可能的,山上二十多号射手,怕还没爬一半就被射成刺猬……”
“可恶,难道一辈子就这么人不人的活着?我孙彪可不甘心!”孙彪一掌拍在边上一块石头,顿时那石头裂成数块!
那汉子连忙安慰:“彪哥,总会有机会的,其实……”那汉子忽然欲言又止。
“有屁快放!”孙彪见他这模样很不耐烦。
“其实彪哥你这身手完全可以加入义军混个头领做做……”
孙彪猛的拉起那汉子衣领:“你给老子听好了,这种话我不再想听第二遍,老子就是因为不愿从贼才沦落至此!你要再提起这茬我一掌拍死你!明白没?”
见那汉子不住点头,孙彪才把手松开,然后道:“再说这流贼别看势大,其实没什么前途,我孙彪还看不上……”
就在此时,突然采石场外出现密密麻麻数百身披铆钉皮甲手持从未见过的长矛,正冷漠的向采石场内缓缓行来……
场内流贼和苦力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精卫营士兵缓缓逼近……
“旗总,前方采石场峡道可容纳十人并排进出……”方竞给杨又怀指点着前方地形,杨又怀又立马把收获的信息派人传达给孙承和刘策。平日里读书识字的便利一下子体现出来,传令兵可以很清楚的将各将领的命令指示准确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