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缓缓踏向一里外的庄园,而庄子里的流贼却浑然不知,甚至连个放哨的都没有,死神正在悄然逼近这群毫无人性的畜生。
……
“不说了不说了,我先出去方便下,哈哈!你们接着喝。”一名流贼起身边解裤腰带边出门,引来同伴一片嘲笑声。
那流贼刚出门,就被迎面的寒风吹割在脸上,一阵冰冷的刺痛让他被酒精麻木的脑袋稍稍清醒了些许。
“妈的什么鬼天气,真冷。”流贼暗自骂了一声,走到祠堂院门外一角,开始淅淅索索的方便起来。
就在他方便完,准备回祠堂接着喝酒吹牛时,忽然一股强烈的不安升上心头,压的他气闷难受。他摇了摇自己脑袋,想把这股不安挥去,却反而更加的浓厚起来。
“怎么回事?”那流贼凭着直觉,觉得这股感觉来自庄外,然后鬼使神差般的走到庄墙上望了一眼,顿时瞳孔放大,酒意立马消散……
只见庄外不到二百步,一支上千人的队伍举着从未见过的长矛正缓缓向自己所在压来,四周旌旗飘扬,掺杂着肃杀气息……
“妈呀!敌袭!敌袭!来人啊!”流贼惊慌失措的向祠堂跑去,一路摔了好几个跟头,手臂都磨破了……
“什么?敌袭?哈哈哈……”在听到那流贼惊叫声后,几个满是酒味的流贼头领还没反应过来,只当是个笑话……
“人都在外面了,少说上千人!头领快准备迎战吧!”
见那流贼满脸焦急,那几名头领酒意也醒了大半,“兄弟们,抄家伙!我倒要看看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来我的地盘找不自在!”
那头领一声令下,祠堂内众流贼纷纷抄起自己兵器骂骂咧咧地向庄墙奔去。
……
一百步,精卫营各旗立马结阵而立,最前方的韩锋弓兵本部立马跑到九十步左右的顺风位,百人一列,手中步弓已经从背后取下,箭匣也立与地面,等待自己旗总下令就可以开始射出手中箭矢。
“嘶……这是那部官军?”庄墙上的流贼见到眼前几个方阵整齐肃穆,不住浑身颤,周围的流贼也是满脸恐惧。
“瞄准!”韩锋大喊一声,一侧的辅兵重重的敲击三下行军鼓,四排弓箭手在有节奏的鼓声敲击下紧张的弯弓搭箭,拉开弓弦,以每列左侧第一人弓箭弧度为准心,紧张有序的调征好自己箭枝所对准的角度。
韩锋拳头中的沙子缓缓洒落,在计算好风向后一声令下,随:“放!”随着又一阵鼓声响我,四百支羽箭,先后呼啸着划破天际向王庄墙头攒射而去……
噗……噗……噗……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流贼,眼睁睁看着上空箭矢如同飞蝗般的扑入自己阵中,顿时庄墙上传来一片哀嚎声。
一名流贼见箭矢窜向自己脑袋,竟楞了数秒,等想起来要躲闪时,数支羽箭已经在他的头胸等要害处没入,他还来不及哭喊就这么直直倒下。
另一名流贼转身刚要跑,四支羽箭从他后背贯入,刺破了五脏,他猛吐一口鲜血,感觉全身发冷,渐渐地在哭喊中失去了气息。
噗……
“啊,不……”一支箭矢刚好刺入一名流贼脖颈,他满眼不可置信的倒在地上,在窒息中陷入无边黑暗……
“我的腿……我的腿中箭了!”一名流贼大腿被一支锋利的箭矢射中,一屁股倒在地上,抱着受伤的大腿,不住哭喊。周围数十名没被射死的流贼和他一样倒在地上抓着身上受伤部位哀嚎,这么冷的天,缺少医药护理,即使能活下来也都废了。
这一波羽箭造成三十多名流贼伤亡,庄墙上一片哭爹喊娘之声,闻之无边凄凉。但很可惜,韩锋并没有就此收手……
“瞄准!调整角度!拉弦!”韩锋每喊一声,王诚所部行军鼓就重重敲击一下,将韩锋指令准确的传达到所有弓箭手耳中。
由于第一轮的射击成效显著,弓兵旗下的将士心里也跨过了那道坎,迅速的按照指令完成各个步骤,随着一声“放!”的鼓声响起,这波羽箭竟出现了惊人的齐射……在松开手中弓弦刹那,绷弦声和羽箭划破天际的声音居然异常的刺耳,众人望着黑压压一片箭雨攒射落向庄墙后的流贼,顿觉壮观无比……
噗……噗……噗噗噗噗……
利刃入肉的声音响彻整个庄墙,无数身着布甲甚至无甲的流贼被这波箭雨纷纷射中翻落墙下,令人头皮发麻的哭喊声这一次完完全全响遍庄园内外,俨然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但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第三波箭雨再次袭来……
“不,我不想死!老子还没活够!再半年我就是锐兵了……我不能死!啊……不……啊……呃……”一名手持圆盾的流贼拼命将盾举过头顶,将脑袋掩埋在盾里,但可惜,这面圆盾直径太小,虽然护住了他面部,可肩、胸、腿甚至腰部插满了羽箭,就这样在恐惧中缓缓死去,脸中满是不甘心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