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占领峡道口!遇贼就杀!一个不留!”
六道口外,孙彦、余锦一声令下,数千“雪人”不顾没膝的积雪,拼尽全力踩着冻伤的步伐向峡道口扑去。
孙彦望着几十步外的峡口,恍惚间觉得那峡道如同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猛虎,似乎要将自己和麾下几千人全部吞噬,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孙彦心口。回头看了一眼余锦,孙彦发现他满眼火热,死死盯着峡口处,好像马上就能立下不世之功一般,不住地催促士兵加紧前行。
当五千名士兵怒吼着杀入峡口时,留守此处几百流贼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如狼似虎的官兵纷纷砍翻在地,峡口处瞬间就被孙彦、余锦两部占据……
“锦鲤,你在此地留守,我领兵前往流贼前营!”
“不!你在此留守,我带兄弟们冲过去,只要焚毁流贼粮草所在,流贼大营铁定一片混乱,再发号给将军,介时我们数路并进,定能解五梁镇之危,立下赫赫战功!”
孙彦见余锦如此急切想立功,也不再多言,只说了一句:“万事小心,如有意外,速速退回,此行凶险异常,我从本部再调一半兵士给你,也好增添胜算!”
余锦抱拳道:“如此余某多谢了!放心,等兄弟我立下军功,铁定算在你身上一半!时间紧迫,我先出发了。”随后他回头对手下士兵大喊一声:“兄弟们!随我一道去立下不世战功,击破流贼,就在今日,出发!”
几千官兵就这样在余锦的指挥下迅速向峡道内深处踏雪而去,孙彦部半数军队也紧跟在余锦身后,殊不知,不远处峡道断崖顶上,一道狼一样的凶光正注视着余锦、孙彦两部……
……
余锦部数千官兵挺进十余里,顿觉六道口峡谷内异常的安静。一路行来,没见到半个流贼身影,除了自己所部布靴踩踏雪地的声响外只剩寒风刺骨的尖啸声……
“将军,一路行来并未发现流贼踪迹,似乎不同寻常,恐有诈!不如顺原路返回?”一名千长跑到余锦跟前建议。
余锦一听,怒道:“岂有此理!尚未开战就先胆怯,忘了我平日里怎么告诫你们的么?传我军令,继续前进!”
“但是……”那名千长还待劝说,却被余锦狠狠瞪了一眼,便不再多言,领命而去。
又行二里左右,突然前方出现一座偌大的流贼营寨,营口不到百人把守,余锦一脸兴奋,握紧手中冰冷的长刀。
“全军突袭!攻破贼营!杀!”余锦一声令下,率先对眼前近百流贼发起了进攻。
营门后的流贼见有无数官兵吼叫着袭向自己营地,顿时慌作一团,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去死!”营寨口,余锦犹如一尊杀神,一脚踹开营寨大门,挥起二十斤重的长柄大刀一个横砍,眼前三名流贼胸前顿时绷出一道血柱,随后大刀拖地向前数步又是一个斜砍,正前方一名流贼从右腰到左肩,呈现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随后那流贼被砍之处连同脑一起以三角形态离开自己的躯体,鲜血内脏散落一地,很快被凝固成一团……
“杀啊!”营门后的官军怒吼着蹿入流贼营寨,扑向正在瑟瑟发抖的流贼饥民,不及片刻这些流贼便被数千官军淹没……
“哈哈哈哈,干的好!”余锦将大刀立在一旁,望着前方不少帐篷,不住大笑,“继续进攻!将这营寨流贼尽数剿杀!”
“杀啊!”几千官兵疯狂的杀向眼前被白雪覆盖的营帐,然而在挑开营帐帘子的时候,却发现内中空无一人,只有一袋袋装满硬物的麻袋堆垒在各个流贼营帐内。
“怎么回事?”余锦见喊杀声渐已平息,便带着疑惑跨步踏进一个营帐,只见印入眼帘的是数不清的袋子。
他走到其中一个袋子前拔出腰间挂着的短刀,狠狠地刺了进去,拉开一道口子,只见里面都是渗了泥沙的陈米。
“哈哈哈!”余锦大笑三声,对身旁将士道:“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们立下了不世战功了!哈哈哈哈……”
“将军,如此多粮食为何就这么些流贼把守?我看事有蹊跷……”之前那位千长好心劝道,“况且粮草是军伍命脉!流贼怎么会将如此重要的物资堆积在这种地方,还无重兵把守?”
余锦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多虑了,事实就摆在眼前,流贼千算万算就是没料到我军会在如此恶劣天气主动出击,敢以数千人奇袭六道口,经此一役,五梁镇危机解矣!这全是旗团长指挥得体,今日过后,赵将军名号将响彻大周各地,成为当世名将,我等也跟着沾光,莫要多言,速燃狼烟,通知孙将军他们!”
千总领命而去,不一会儿营地外数个钵大的竹筒内便燃起了一股股黄褐色的刺鼻烟雾直扑天际,在寒风中四散而开。
“不好了将军!”就在余锦还沉浸在即将到来的辉煌成就时,一名旗总火急火燎的跑到他跟前。
“何事如此惊慌?”余锦见他这幅模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