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内,薛鹏和他麾下将士吃着精卫营递过来的肉干和热水,不由得一阵狼吞虎咽,过了半晌,咀嚼声才逐渐淡了下去。
发现精卫营确实不会害自己后,不少薛鹏手下的士兵紧张的神情一松懈,便靠在树干后沉沉的睡去,这些日子他们实在太累了。
“薛将军,喝口酒吧。”秦墨将自己的酒袋子递给薛鹏,薛鹏接过灌了两口顿感身子又舒服了些。另一边的刘策一言不发,将两块肉干插在树枝上,正放在火上熏烤。
秦墨见薛鹏这幅狼狈的模样,忍不住问道:“薛将军不是在盛州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唉~此事说来话长……”薛鹏将手中的酒水递还给秦墨,秦墨摇摇头,示意薛鹏自己留着。
薛鹏面带屈辱,为难的道:“这件事本不欲和人启齿,但秦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又是人中豪杰,跟你说来也无妨……”说着还看了眼一旁的刘策,只见他神色平静,似乎毫不关心。
薛鹏顿了顿道:“薛大人家的爱女先生可曾有所耳闻?”
秦墨点点头:“薛大人的掌上明珠墨岂会不知?虽无缘相见一面,但听闻此女倾国倾城容颜,琴棋书画无所不知,亦无所不晓,虽年幼却比很多我等饱读诗书的不少儒生还要明事理有抱负,而且听闻不少名门望族家的公子挤破脑袋不惜代价也要迎娶薛大人家的爱女?不是有首童谣‘姜家若颜赛嫦娥,京畿如鸢肤胜雪’的说辞么?怎么?薛将军在此莫非是跟如鸢姑娘有关?”
薛鹏叹了口气,点点头表示默许,随后说道:“三十年前凉州省易主,被夏国蛮子占据,赫赫有名的逐雁军便在那时全军覆没,现今朝廷想重组逐雁军,但缺少优良战马,与是派使者前去夏国购买战马匹,夏国当然一口拒绝,但圣上依然不依不饶遣使交涉,最终夏国同意派使臣来我大周商讨相关事宜……”
“逐雁军?可否就是大周王牌铁骑,当年李羡、李冶父子所领的逐雁军?”秦墨惊叹道,西凉逐雁军虽然已殁三十余载,但他的威名一直让秦墨心中向往。
薛鹏道:“然也,可惜李羡、李冶两位将军在行军徒中被奸细所害,中了蛮子埋伏,二万逐雁军全军覆没,连同他们父子也一并战死沙场,自此之后,凉州也从我大周版图中被划分出去,而我大周再也没诞生过一支像样的铁骑……”
秦墨点点头,满是惋惜,随即道:“扯远了,那夏国使臣来我大周商讨交易事宜,然后呢?这又和如鸢小姐有何干系?”
“先生有所不知。”薛鹏面带苦色,“那使臣不是他人,是夏国酋奴元天昊的第三个儿子,西陲王元穆灏,本来双方一切都已经谈妥,可就在这当中出了茬子,元穆灏在游历神都洛神河畔途中偶遇薛小姐,惊为天人,便提出了想纳薛小姐为王妃的要求……”
秦墨一惊,看了眼一侧的刘策,只见他依旧面无表情专注着熏烤手中的肉干,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秦墨道:“如此一来皇室和薛家便答应了?可据我所闻,如鸢小姐已经和江南史家次子史宗杰有婚约了啊!而且据闻如鸢小姐和史公子相互之间也是一见钟情,花前月下吟诗作对,一曲琴箫合奏令人如痴如醉,如此才子佳人,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
“唉~”薛鹏叹口气说道:“薛大人又怎么会答应呢?无奈那元穆灏扬言,如若得不到薛小姐,不但战马交易取消,而且还会陈兵十万,威胁我大周边境。后经薛大人和皇室大臣再三周旋,那元穆灏才同意将薛小姐作为质子,去往凉州三年,待三年过后会放薛小姐回来……”
秦墨久久无语,以前他还觉得牺牲一个女人换来王朝利益那是再合适不过,但自从在刘策身边待久了受他影响,自己思维方式也在渐渐发生变化。
“可惜了……”秦墨良久吐出一句,“史家公子和如鸢小姐这对璧人就这么被拆散了,可惜~”
薛鹏摇摇头,随后道:“薛小姐识大体,含泪挥别史公子,为大义牺牲自我,末将悲痛之余实在钦佩……”
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策出声道:“敢问薛将军,夏国卖给朝廷的战马价格几何?数量多少?”
薛鹏不知刘策为何这么问,便开口说道:“一年一千匹优良战马,每匹价格一万三千两,共计三千匹,分三年交付……”
“哼~”刘策冷笑一声,“一年一千三百万两,好大的手笔,听闻草原上一匹良马不过几十两银子,战马不过百两,花百倍巨资买一匹马,外加搭送个女人,还振振有词说赚了,什么大义?被人当猪宰了都不自知!”
薛鹏一时不知所措:“我……你不知道我大周现在缺乏良马……想要不被欺凌必须……”
“缺乏良马就是被异族欺凌的借口么?”刘策打断薛鹏的话,双眼发冷,“大周男人数亿之多,却被几十万异族蛮子轮番欺凌,家园被毁、妻女为奴,然后究其原因居然缺马?可笑!”
刘策忽然正色对薛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