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射出的羽箭尾部的红条,左手缓缓抬起,嘴里含着铜号就等乱兵步过那红条的一刻……
“杀呀!”冲在最前的乱兵喊杀之声震天,浑然不觉越向前一步越是危险一分。
“放!”在乱兵把钉在地上的两支羽箭淹没之际,两边测距手大喊一声同时下令。
“飕飕飕……”
数百支羽箭向半空之中抛射出手中箭矢,随着弓弦剧烈地绷响抖动,密集的黑点在承字营两侧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道夺命的毒蛇,直扑那些正在冲阵的乱兵……
“噗噗噗……”
“毒蛇”无情的钻入正在冲阵的乱兵躯体,一道道隐隐可见的血花在阵中绽放开来,可怜那些乱军身上那单薄的布甲根本无法阻挡精良箭镞的侵袭……
“呃……”冲在最前阵的一名刀盾手刚将手中方顿举过头顶,就被一支高空攒落的箭镞切入大腿划破了大动脉。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裤脚处瞬间鲜血直流,还来不及呻吟,就被身后冲阵的乱兵一脚踹开,随后无数双大脚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放!”测距手未来的及细看这轮战果,再次冰冷的将命令下达下来,瞬间惊弦如雷,霹雳破空声再次再弓弦一绷刹那,无情又冰冷的钻入前方百步阵形。
“啊……”
惨叫哀嚎之声不断在乱兵阵形之中回荡,两轮箭雨已经造成至少二三百人伤亡。罗青山此时面色铁青,总算明白过来,之前的那两支羽箭看似无心之举,实际上是为了测量箭矢射程之用……
“怪不得啊……”此时罗青山懊恼不已,只是被投石机的威力吓得失去了理智,之前只要沉住气,将队形分散开来就不会有如此被动局面了,不过如此又怎么样?上万人冲锋就不信你那几千余人可以抵挡得住。
“飕飕飕……”
精卫营的箭雨如蝗,已经连续不断地射出七八波羽箭,百步以内,此时已经遍地都是被射翻得乱兵,孙承粗略估计至少有千余人之多。
连续不断地拉弓、瞄准、攒射,让精卫营的弓弩手臂力也渐感酸痛无力。再又一轮箭矢从自己弓弦之中攒射之后,孙承当即下令让他们撤往后方,随即指挥自己营部向前数步,准备迎击一拥而上的乱军……
刘策望着孙承的长矛阵渐渐向乱兵压去后,拨转马头来到自己的督军卫跟前。
“唏律律……”
二百多匹战马嘶啸声不住响起,背上的骑兵清一色包裹着精铁打制的铁甲,尤其那五十六骑人马具甲的重装铁骑,一字排开,气势咄咄逼人、汹涌磅礴。
刘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兄弟们,你们是我麾下最精锐的战士,这世上没人可以战胜你们。”
督军卫的将士一听,顿时把身子挺得更直,此时此刻眼前这位年轻将领所说的话胜过平日里获得的任何赏赐,这是一种被认可的荣誉感。
刘策扫视了自己亲卫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正因为你们是这世上最强的战士,所以就更不应该只躲在各营旗身后消磨自己的武勇,正因为你们是这世上最强悍的战士,所需肩负的责任要远远重与任何一名普通的将士,正因为你们是这世上最强悍的战士,就更应该勇往无前,替我精卫营扫平一切障碍,我刘策很幸运,今天能与诸位兄弟一道,共享属于你们的荣耀和勇气!”
眼前督军卫将士闻言,顿时心中热血沸腾,眼中似乎燃烧着熊熊烈焰,没想到将军对自己是寄予如此厚望,这一刻就算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
“噗噗噗……”
孙承营部终于和乱兵接触在了一起,冲阵的乱兵还未回过神来就被阴冷的长矛成片成片捅翻在地,只见一阵血雾散去,承字营阵前已经躺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
一些乱兵企图从侧面冲阵,但很可惜,经过精卫营连番征战,改进后的长矛方阵早就运用的炉火纯青,守的密不透风,侧翼处的刀盾手和长矛同样成为他们无法逾越的禁地……
“喝!”
当承字营的长矛阵齐喝一声,又一次带起一片片鹅毛般的血雨以及五脏六腑之际,那些乱兵早已经胆寒心裂,浑身不住地颤抖……
“我们只是来找总督大人要饷银的,不是来送死的……”
“我们到底在干什么?天哪快看,那长矛又动了……”
“不,不,这饷银我不要了,我还不想死啊……”
原本群情激愤的乱军在付出数百人生命的代价后,立刻清醒了过来,面对那不断逼近的方阵,只能畏缩不前,已有后退趋势。
“不要慌,稳住!列阵!弓箭手准备!”眼见冲阵的乱兵开始出现混乱,罗青山顶住内心深处散发的恐惧敢,大声下令改变策略。他发现那长矛阵确实不同凡响,但是也并非没有缺陷,那就是移动速度太慢……
那些乱兵闻言,立刻潮水般的退了下来,在离承字营六十步距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