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恐惧在这一刻传遍楼那千的正翼所部,早该崩溃的胡骑此时终于知道什么是可怕,什么是炼狱!现在他们身后不停追赶的白袍骑士就是他们的梦魇,仿佛来自地狱的白色勾魂使……
“嘭!”
“噗!”
右翼阵前,督军卫九十名重装铁骑如今只剩下不到六十骑,他们依然无视一切,继续列阵冲开眼前一切阻挡自己前行的障碍,环首刀划开肉躯和人畜被撞翻的声音此起彼伏,渐渐地也逼近楼那千所部位置了……
刘策此时手中环首刀已经砍出好几个缺口,座下战马此时也是气喘吁吁,人马体能都已经爆发到了极限……
就在此时,一名彪悍的胡骑手中挥舞狼牙杵迎面向刘策扑来,刘策眼中一冷,手中环首刀缓缓垂下,死死盯着那名头上只有一条细长辫子随马匹颠簸上下起伏的胡奴……
“噌!”
错身一瞬,火光飞溅,刘策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想把自己掀落马下,他双腿踩住马镫,死死夹住马腹,拉住马缰努力稳住自己身形不让自己掉落马下……
而那彪悍的胡骑,也感到万分的震惊,刚才那一击不但没将那名铁甲怪物扫落马下,而自己反而也被震得全身发麻,死死抱住马背才让自己不至于被掀飞出去……
“呛!”
那胡骑刚反应过来,就见一把锋利的刀刃浮现在眼中,他一个激灵仰面背靠马背避开那夺命的一刀,随后快速起身半挂在马腹一侧,迅速拨转马身形成一道完美的半月弧线向后疾驰而去……
“噗……”
“叮……”
刘策在和那名胡人交手过后,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对着迎面扑来的胡奴反手就是一刀,将其挥落马下。手中的环首刀在之前对狼牙杵的碰撞中已经有了一道很长的裂痕,此时在砍中那名胡人之后也应声而断……
“唏律律……”
又有三骑胡奴向刘策冲了过来,只见他们手中握着长长的虎枪,嗜血的枪尖就这样正对着自己扑来,胯下战马不断喘着粗气……
眼见危险逼近,刘策并没有因此流露出恐惧的神态,而是借助马速直直迎了上去,在最前方一名胡奴手中虎枪逼近一刻,手中那半截断刀猛地一个飞甩……
“噗!”
那胡骑瞬间双目圆睁,满脸不可置信,只见自己正胸直直插着一把还在抖动的刀刃,那刀柄处一条细细的铁链随着对面那名骑士的奔驰,渐渐越拉越紧,最终被狠狠地拉落马下……
“虎……”
在杀死那名胡人人,刘策身子猛地向马背一趴,躲过了两侧胡骑的挥砍,随后那两名胡奴被身后奔腾而过的重装骑兵直接掀飞到半空,如同一面断线风筝渐渐飘落在骑海之中。
“督军卫!继续冲,和庆字营合兵一处!”
“喝!”
滚滚铁蹄在刘策的怒吼下持续不断地冲向前方那杆“陈”字大旗,此刻的奴骑终与到了崩溃边缘……
“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从怀字营阵前传来,只见数百将士为了把陈庆送往后阵,竟都是迈着整齐的步伐不断对图塔左翼骑兵发动反客为主的进攻!长矛所过之处,那些失去马速优势的胡骑一个个被不甘的捅落马下。
“咻咻咻……”
身后,锋矢营的将士不断射出手中箭矢,逼的不远处那些正欲上前的胡奴不敢轻易上前。
“真是悍勇无比啊!”图塔眼见自己的部曲无法从眼前数百长矛手之中突出,和楼那千汇合,不由叹了一口气,他第一次知道了原来步兵还能这样用,第一次见识到了这支军队是如何的可怕,恐怕以后呼兰草原的勇士遇到那面腥红的大旗得绕道走了……
“不要再冲了,从两侧迂回过去!”见自己左翼又白白在这里折损二百多骑,图塔当机立断,命军队从两侧闪开,脱离这个可怕的战场。
“族长,我尽力了,你能否活下来就看你造化了,坚持到我图塔来救你吧!”
图塔望着远处那血海阵势和楼那千那杆大纛不由呐呐自语……
“快!胡骑退了,护送陈营去医护队!”眼见胡奴四散退开,杨又怀和韩锋立马大吼一声,随即阵列两排分开,数十名刀盾手护着肩扛陈庆的封愁年飞速向徐辉所在的后营方向跑去。
“疯子……我不行了……快把我放下吧……赶紧回……战场……主将擅离……小心军法……从事……”
就在此时,封愁年身后传来了陈庆断断续续虚弱到极点的声音。
“靠!别说话,有老子在你怎么会死!你挺住,就快到了!军法?那就砍我脑袋好了!”封愁年听陈庆这么说顿时眼含热泪,那是烽烟战火中培育出来的同袍之谊,那是朝夕相处产生的兄弟之情……
陈庆仿佛没听到般继续说道:“庆字营……就托付给……你们了……告诉将军……我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