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颜道:“女儿想去当面致谢他救命之恩,爹爹可否带我去见他一面。”此时她十分想确定之前所见那年轻军士是否就是刘策,想借父亲的由头去见见他。
姜浔说道:“你还知道致谢?是该好好谢谢人家,不过现在他不在营中,已经先行一步前往远州城了,想谢的话,你稍后就随我一道回府上再说吧。”
姜若颜惊道:“不在营中?这是为何?”
姜浔道:“刘策麾下营使陈庆伤重,急需找个安静场所静养,为父便安排他去‘会济医堂’暂居,半个时辰前就先行一步离开了,你也随我一道出发吧。”
姜若颜闻言点点头,刘策如此顾惜麾下将士性命,怪不得精卫营上下会有如此战力驱逐胡奴……
……
“陈庆,你先在这里好好安歇几天,等我料理完这里的事,咱就回汉陵。”
会济医馆内,刘策安顿好陈庆,对仍处在昏迷中的他轻声说道,随后留下两名护卫看守,和楚子俊、徐辉二人大踏步来到医馆门口丢出一袋银子到柜前说道:“好好医治,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这医馆就不用开了。”
那掌柜接过银子连连呼是,目送刘策三人离去,然后急忙召集大夫去给陈庆诊断了……
刘策三人来到总督府前,面对庄严恢弘的府衙,不住感叹……
“现在,就让我们为精卫营,为治下百姓争取更多利益一起努力吧!定要从这群暴发户身上割下一大块肉来!”
说着刘策就把手一摊,楚子俊和徐辉互望一眼,将手叠在刘策手掌上,三人重重一挥,然后踏上了总督府的台阶……
数个时辰后,陆续从各处闻听消息赶来的士族中人渐渐齐聚到总督府中,等姜浔等人从精卫营赶到后,一场关于奴级的分配会议正式开始了……
姜浔说道:“今年胡奴南下,我远州汉陵精卫营部几乎全歼远州来犯两万余呼兰兵马,更是阵斩奴首一万七千二百四十六级,罗津、多延、特让三部酋奴皆已削首,被掳掠七十余万百姓全数救回,可谓是一场前所未有之大胜!”
众人闻言立马私下窃窃私语起来,各人脸上神情各异,虽然从之前的情报中已经了解了大概情形,但这由姜浔亲自道来,还是令他们感到震惊不已。
姜浔随后又大声说道:“这次对阵胡奴最大功劳理应属于精卫营主帅,刘策!”说着,姜浔将目光投向自己左下方案侧的刘策。
只见刘策听闻姜浔喊自己名字后,缓缓起身拱手对姜浔说道:“总督大人言重了,这全赖大人教导有方,属下不敢居功。”
众人闻言向刘策望去,只见那精卫营这般年轻也颇感意外,本想结交一番,但一想到他是庶族身份,觉得贸然上前有失体统,自然也就故作姿态恭维几句,便不再怎么搭理他了……
“哼,区区一个庶族居然会立下如此战功?定是走什么狗屎运了。”府厅中,身为师旗使的王海盛望着刘策不屑地冷哼一声,暗道待会儿定要让他难堪。
一番客套之后,厅内众人开始商议起关于奴级分配的事宜。
姜浔看了一眼刘策,只见他不发一言,靠在椅子上闭目而坐,身后落座的两名将领也是神色坦然,任由厅中众人去研究讨论。
“这个刘策,当真沉的住气?”姜浔想起之前在营中和自己商议的话语,不由暗自叹了句。
“总督大人,王某不才,这一万七千多颗首级,我要取走一万颗!”就在此时,王海盛语出惊人,一下子把场内所有人给震慑到了。
“王师旗,不要太过分了!”另一侧的沐天成立马开口道,“你一下要走一半还多,让我们剩下的几位如何分配?”
王海盛说道:“这我不管,反正这一万颗奴级我要定了,我麾下八万多人马要养活呢,留下七千多颗脑袋已经很给诸位面子了!”他说这话时眼睛就一直盯着刘策,想看看他有何反应。
然而,刘策就仿佛睡着一般,闭着眼睛,头枕在椅背后面无表情,这让王海盛很是恼怒不爽。
宋景浩之父宋濂此时听闻王海盛这般强词夺理,忍不住出声对他说道:“王将军,你不觉的你这吃相有些难看么?现在厅中那么多人,你一人就想独吞这么多奴级,剩余这些够我们几个分么?”
王海盛笑道:“七千多已经不少了,你们这些人麾下族人下属所统领的军伍战力低下,每人合计下拿个百来颗也就行了……”
就在此时,一声怒吼响起:“王海盛!你别欺人太甚!”
众人望去,只见溪文镇的宋景浩直立而起,满脸的怒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