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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血战一整天的三族士兵各自分开回自己驻地前去休整了,不是他们不愿意继续厮杀下去,而是夜盲症只能令他们不得不分开!
精卫营士兵经过一年多时间油水补充,军中夜盲症情况和当初军队初建时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但这些胡人却不同,族中大部分人都夜不能视,别说打仗,就算是走路都万分困难……
“族长我们先回驻地吧,再在外呆下去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变数。”
库默身边一名族人对他提议道,今天一天足足折损三千多兵马,对整个库族来说算是伤筋动骨了,如果再这么打下去鬼知道还会有多大的伤亡。
“也罢!”库默望着麾下不足一万二的族人,他们每人脸上写满了疲惫,知道此时若继续在这里纠缠下去只会徒添变数,于是重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远处的刘策见库族向自己大营撤去,不由摇摇头说道:“如果我精卫营将士在这里,今日一战这些库族人起码得留下万具死尸。”
说着回头看了眼还在颤抖的许文静,不由叹了口气,来到他身边说道:“军师,回过神来了没,我还需要跟你商讨下一步策略。”
许文静闻言,说道:“将军但说无妨,只是属下第一次杀人,还是有些不习惯,容我抖一会儿就好了,尽管说吧,我听着呢……”
刘策说道:“库族已经向驻地回防,可勃族大军损失并没预料之中这么大,我已经答应了灵族要让勃族这支大军尽数沦丧在此地,本想借牧族和库族之手让他们自相残杀,但我还是高估了牧库两族的战力,如此厮杀勃族伤亡竟然不过五百骑,本想夜袭予以火攻致其混乱然后引兵一举溃之,然而……”
说到这儿,刘策摇了摇头,第一天气太冷,时常伴有风雪,火势不易扩大,第二牧族士兵多有夜盲症……
许文静思虑一阵说道:“将军不必为难,我听闻赤斤麾下的瓦颜对赤斤担任大族长一职始终耿耿于怀,何不前去挑拨一下?让他们阵中内讧,自乱阵脚。”
刘策听许文静这么说,来回踱步道:“恐怕没这么容易吧?”
许文静说道:“将军,此事交给属下亲自去办吧,我这就去一趟勃族大营。”
刘策眉头一蹙:“军师,不可意气用事,此行太过凶险!”
许文静笑道:“将军放心,属下自有分寸,趁现在天色未晚赶紧向库族驻地挺近,接应傅营使……”
刘策怔怔盯了他一阵,良久才开口说道:“军师啊,今日之事难为你了……”
许文静闻言摇摇头:“将军,莫要再提,属下知晓将军让我这么做的用意,是想让在下早日成长起来,在军中树立威信吧?”
刘策点点头:“不错,军师你毕竟新入我精卫营不久,军中将士对你多有不服,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我只能出此下策,今天过后,我相信你已经是我精卫营中合格一员了。”
许文静起身恭敬地说道:“多谢将军能给属下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您放心,我许文静就是死在这里,也一定会替将军替精卫营把冀州这片基业给打下来!”
刘策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眼中神色坚定:“军师,一起努力吧,去勃族事成率多高?”
许文静道:“没有必胜的计谋,属下只能将赤斤与瓦颜之间的芥蒂放大,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该做的都做了,剩下就看老天如何定夺了。”
刘策闻言不由陷入了沉思……
库族驻地之外一里之地,上万库族人马一脸疲态的往自己族内前行,当他们见到族中点点星火之时,这才强打起精神。
库默望着自己寨子里的火光,不由叹了口气:“今日真是损失巨大啊,待回到族中,闭门不出,我看那些杂种能奈我何!”
周围几名库族蛮子听库默这么说,不由点点头,与牧族勃族交战相比,最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冀州义军,那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令他们心有余悸,如果以后冀州百姓都这么可怕那别说库族,恐怕整个冀州平原上的胡族都没有活路了。
库默挥去脑中阴霾,对族人说道:“天已经黑了!加快行程,先回族内好好吃一顿,休整一下,明日再跟寨外这群杂种决一死战!”
“嗷嗷嗷……”
奋战一天的库族蛮子此时已经饥肠辘辘,没有什么比喝一碗热汤,啃几块薄饼更为惬意的事了,听闻库默这么喊,不由嚎叫几声,向自己所在山寨加快了行程。
……
“族长,外面有个自称是江南巨商的周人非要求见您!”
勃族大营内,赤斤和瓦颜以及几名族内高层正端坐在赤斤大帐内,商议接下来的战事安排,忽闻帐外有人禀报一个商人要来求见,不由面面相觑。
江南在什么地方?这群人根本不知道,但江南的富庶程度他们从冀州过往的商贩地方还是略有耳闻。
赤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