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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姜若颜从少年背后被仆人抱起送到她母亲史夫人怀里时,一名体态肥胖的僧人当即扭起少年的耳朵怒声呵斥:“你好大胆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姜家千金是你能随便碰的么?瞧你这副肮脏的模样!真是欠打!”
说着那僧人不顾一脸痛苦的少年,狠狠一巴掌将他扇倒在地,随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打的那少年是抱头满地打滚。
“不要打,住手啊,你不要再打他了……”姜若颜见少年挨打,心急如焚,“他救了我啊,你们干嘛要打他……”
随后又不断求自己母亲:“娘,别再让那胖和尚打小哥哥了,是他救了我,送我下山的……”说着又哭了起来。
史夫人一见姜若颜流泪,顿时心疼不已,与是连忙对那胖僧人说道:“大师,行了,别再打了,孩子太小,你这么打下去会把他打死的,算了,颜儿乖,不哭,不哭哦……”同时看向那被打的少年,忽然内心产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那胖僧听史夫人说话,这才停下手来,双手合十对史夫人行了一礼,念了句佛号,然后又踹了一脚躺在地上的刘策,怒道:“算你走运,不然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让你砍的柴禾呢?晚上没你的饭,赶紧滚回山里继续去砍来。”
少年忍着疼痛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姜若颜望去但见他鼻子嘴角挂着鲜血,脸上身上都是挨打后留下的乌青红肿印记时,不由心疼的难受,很想上前去替他擦擦血迹,然而脚踝处传来的疼痛令她动弹不得……
“我们走吧,天色已晚,该回府了……”
史夫人见女儿安然无恙回到身边,替他揉着脚踝,随便责怪了她几句就不再逗留,和身边仆人吩咐了一声便坐上马车准备启程回苏州城,又忍不住看了那少年一眼,只觉是越看越觉得亲切,竟有一种想把他揽入怀中的冲动。
少年一声不吭,回身向山林步履蹒跚地走去,就在这时,姜若颜从车厢里探出小脑袋流着泪对少年说道:“小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驾……”
就在少年回身之际,车夫一拉马缰,马车缓缓行驶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
姜若颜眼见少年身影随着马车行驶渐渐远离,再次大声问道,那少年才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我叫……”
“什么?大点声,我听不清……”
“……策……”
无奈车帘被史夫人给拉了下来,姜若颜根本没听清少年所说的名字,就被车轮摩擦声给淹没。
就此之后,姜若颜就再也没见过那少年,随着年岁增长接触的事物越来越多,以及不久之后李宿温出现令她万分着迷,这件事便就这样被彻底淡忘了……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此时的姜若颜沉浸在复苏的回忆中,看着掌心中红色鹅卵石不断喃喃自语道。
“小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你的名字?”一旁的婉儿见姜若颜失神一般,忍不住出声问道。
姜若颜摇摇头,从回忆里走了出来,对婉儿说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年幼时一段往事,这块石头先留着吧。”
婉儿点点头,便又去收拾其他东西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姜若颜见婉儿离开,又对着鹅卵石发呆起来。
恍惚间他突然发现记忆中那少年的脸竟和刘策几分相似,只是感觉沧桑了许多,不由令她心下一怔。
“自我懂事起,便已身在苏州府外‘念安寺’中,收养我的乃是护寺长老……”那日刘策和父亲在总督府后院的对话印入姜若颜脑海。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么?”姜若颜心道,“刘策也在念安寺长大?我为什么不去打听一下……”
思毕,姜若颜立马起身对婉儿说道:“随我去趟念安寺,即刻动身,备车!”
婉儿和周围丫鬟一怔,顿时面面相觑……
午时过后,姜若颜一脸失神地从念安寺中走出来,待来到马车边上之际,眼中热泪再也抑制不住落了下来。
婉儿见此赶忙扶住姜若颜,说道:“小姐,你怎么了?好端端哭啥啊?”
姜若颜一脸懊恼,抽噎着说道:“是他,真的是他……”
她记得清清楚楚念安寺里的住持跟她所说的话。
“姜小姐,你口中那位少年,六七年前就已经离寺远去,昔日老衲也曾劝他留下来,但他所言和一个人有过约定,而且那件事非做不可,老衲见他去意已决,也只能任由他离去了,哦对了那少年俗姓刘,单名一个策字,至于身在何处,请恕老衲不得而知……”
“姜若颜,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会傻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人给忘记?你到底在干什么?他为了和你的约定毅然踏上从军之徒,而你呢?却去喜欢上另一个男人!你为什么会这般无耻!你居然还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