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我们是呼兰草原上最勇猛的战士,敢和我们作对都得死!”
尉迟襄的话点燃了这群胡人最后的激情,六千最忠诚的呼兰士兵齐齐发出不甘的怒吼,迎着逼近的长矛举起兵刃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
在同先锋营长矛撞击在一起的瞬间,飞溅的血液相互碰撞交织成一团团爆开的血雾,迷住了众人的视线。
“噗……”
“啊……”
成排成排的呼兰人被密不透风的长矛刺穿了躯体,在哀嚎嘶鸣声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随后依旧有连续不断的呼兰人撞向那带血的矛刃。
“刺!”
“喝!”
封愁年并没有因为呼兰人的血勇而怜悯,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血性,他最喜欢这种硬碰硬的对决,在正面对战中将阻挡在自己眼前的一切敌人碾碎……
“噗噗噗……”
长矛入躯不绝,轻松破开了那些呼兰人身上的锁子甲,带起一片血浪。双方士兵各自的脸庞已经变得十分狰狞,誓要吞噬掉眼前的对手。
结阵而战和个人勇武之间的高低对比已经彻底明朗起来,密集的长矛整齐如一的刺出,再收拢,再刺出,如此简单的招式硬是将那群自小习武的胡人杀的鬼哭狼嚎,习练了十几年几十年身手的草原士兵,就这么毫无价值的倒在最简单的一刺之下……
“闪开!你们在干什么!”
尉迟渤见扑向长矛阵的呼兰士兵,成片成片倒在血泊中,只闻一阵阵凄厉的嘶嚎在耳畔回荡,不由怒火中烧,当即手持狼牙枪冲了上去。
尉迟列的死、城外的惨败、琅城外围的沦陷、内城城门的倒塌,一切的一切让尉迟渤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愤怒。草原贵族的骄傲令他再也无法承受这种屈辱,在这种时候彻底的爆发了。
“给我死!”
尉迟渤长枪一扫,拨开眼前数根长矛,从缝隙处冲入了先锋营将士眼前,一枪将一名先锋营士兵刺翻在地……
“来啊,杀啊!”
神情疯癫的尉迟渤一枪刺死那名长矛手后,横枪一扫,格挡开周围刺来的数根长矛,再次一枪刺出,带血的狼牙枪破开另一名先锋营士兵的甲叶,钻入了他的胸膛……
“喝!”
就在尉迟渤打算拔出枪刃继续厮杀之际,只闻耳畔一阵沉吟喝声,四五根长矛从各个角度向他的躯体袭来……
“噗……”
“噗……”
尉迟渤身子猛地向后一缩,躲开了两三支长矛,却依旧被其中另外两支长矛洞穿了腰部和胸膛……
心知必死无疑,尉迟渤吐出一口鲜血,大声吼道:“我乃蒙洛大帝麾下……”
“噗……”
然而话还未说完,又是几根长矛袭来,将他的咽喉、左胸、小腹一一扎穿,但见尉迟渤身上满是流淌的鲜血,狰狞的脸上那副如同铜铃般大小的眸子死死盯着前方,最终眼中生机渐渐消弭了下去……
“二弟!”
眼见尉迟渤惨死,痛苦的唉嚎一声,随后挥舞手中宝剑,也迎了上去。
“放心,大哥很快就会来陪你的……”
尉迟襄眼前一条条滴血的的长矛正在缓缓逼近,死亡注定成为他最终归宿。
……
“不用多言,全部就地处决!”
外城广场上,刘策断然回绝了许文静留下这数万降卒的提议,引起许文静一丝不满。
“将军,这些胡人可以死,但大战方歇,城内很多道路房屋以及城墙需要修复,正是用人之际啊。”许文静还是继续相劝。
刘策问道:“军师,我问你,本将军出征冀州至今,现在依附在精卫营下冀州的百姓有多少人口?”
许文静不假思索地说道:“五百二十万,不包括琅城和胡人部落。”
刘策闻言怒道:“那你还犹豫什么?现在治下这么多人口不用,却要去用这群无法掌控的胡奴?你脑子怎么长的?”
许文静辩解道:“可用那些百姓需要钱粮甚多,以将军您的脾性断不会亏待他们,何不用这些胡人减少些支出?”
刘策指着广场上那群跪伏在地的胡人对许文静一字一句的说道:“三万多人,每天只吃一顿也要多少粮食?你算过没有?给这群畜生为何不省下来给百姓?不必多言,就地处决!”
随后又俯在许文静耳边说道:“没那么多粮食啊,你知道不知道?治下还有几百万人要养呢,以后还有更多……”
许文静还待再劝,刘策却已经拂袖而去,只得叹息了一声。
“罢了,就地处决!”
想了想刘策的话似乎也有道理,许文静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反正这些胡人也早晚都要死,万一用不好闹出点乱子造成哗变,可不只是钱粮损失的问题,更何况的确如刘策所言一般,虽然打下了琅城,但粮食并没想的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