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幕之下,燕城守军营舍内,鼾声此起彼伏,军舍内浓重的酒气掺杂着作呕的体臭,混合成一股异常难闻的气味。
营舍之外,一双双狼眸紧紧盯着营部内各处守军,散发着贪婪而又凶残的寒光,其中两道黑影正匍匐在一片房墙之后望着眼前不远处星火点点的军部营舍,轻声商议着嗜血阴谋。
“左右门各四人,正门处七人,都喝的差不多了,现在正是动手最佳良机。”
“通知兄弟们,务必一举拿下营舍。”
“没问题,我这就派人摸过去,外围就交给你们几个把守了。”
“万事小心,一旦有变,即刻脱身而回……”
“我知道,兄弟们,我们走……”
十数道黑影缓缓向营舍大门逼近,在前行十数步之后,分开三道向三处大门隐隐而去……
关七商队所住的宿舍内,望着门外一车车火油以及各式兵械,左烁不屑的冷笑一声。
“本以为胡奴虽然野蛮,可好歹也是酷爱兵刃,视弓马为生命般存在,但不想却也会有这等败类存在,连军人赖以生存搏杀的兵械也会私自售卖,当真是令人不耻。”
关七闻言摇摇头说道:“其实人都这样,有俭入奢易,由奢回俭难,阿不鲁在冀北呆了十年,享受惯了奢靡生活,早已不再是那个刀口舔血的草原蛮子,俨然成为一个只知争权夺利贪图富贵的酒囊饭袋……”
左烁点头表示认可,随即抬头看了眼窗外,说道:“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关七知道左烁指的是什么,便是今晚的夺城行动,想到这儿他也是万分激动,一旦成功的话自己可是大功一件。
为了这个计划实施成功,他可是尽了最大努力,借机把燕城的军械库几乎搬了个空,又把这次所带酒水都送到营舍,让这群失去警惕的胡人喝的烂醉如泥,为今夜行动做足了准备。
……
“噗……”
“咔嚓……”
燕城营舍内,摸入其中的情报司人员手,几个呼吸间就解决了门口守卫。这些从情报司出来被称之为的“特工”的士兵各个训练有素、心狠手辣,尤其对暗杀潜伏这一套那是格外得心应手。
解决完三道入口处的守卫后,他们将尸体轻轻摆放在原地靠在墙上,随手给他们身上淋上些酒水,装成醉酒不省人事的模样,然后悄然步入到营舍内迅速前往一处隐蔽处汇合。
待十数人汇合后,各自用手势和眼神交流一阵,然后十分默契的各自分开前往各自目的地,执行各自任务。
“这奸商送来的酒真不错,嗝……不错……”
一扇敞开的房门处,满身酒气的胡人打着酒嗝,醉眼朦胧,摇摇晃晃来到屋外墙角旁贴着墙壁,解下裤腰带,将体内积存的液体淅淅索索淋在墙角处,一股子骚臭味周围蔓延散开。
“舒坦……”
那胡人释放之后,一脸的沉醉,满意的提起裤子呻吟一声,就准备回屋内再睡一觉。
就在他转身一刹那,就见两道精芒死死的盯着自己,那眼神中透露的杀气一下子让他体内酒精从毛孔内崩散而出。
“你……”
“喀啦……”
一个“你”字刚从喉咙里嘣出一半,就被一双大手从两侧用力一切,只锁咽喉,但闻一阵骨骼断裂脆响,那胡人当即停止了呼吸……
那情报司特工杀完人后,把即将倒落的尸体扶住,随后拖到墙角摆成昏睡的姿势。
做完这一切后,他向一侧暗处轻轻吹了三声口号,下一刻又有两名情报司特工从暗处浮现,三人嘀咕几句后,分别向宿舍内悄悄摸去……
“别过来……”
阿不鲁突然从噩梦之中惊醒过来,他梦见自己的燕城忽然间出现了无数只凶猛的飞禽,不断将自己麾下的勇士一口口吞没,最后只剩自己一人面对成千上万只飞禽的猛扑,最终自己被这些鸟啄成一个血人,逐渐淹没。
“太可怕了,妈的,怎么有这么邪门的鸟?比草原上的雄鹰还令人感到恐怖……”
阿不鲁摇了摇头,想起梦中那些飞禽还是感到心有余悸,看了眼边上一丝不挂沉睡的女人,他不由感到烦躁,索性一巴掌拍在她翘臀上叫醒了她。
“睡睡睡!赶紧给我起来,你个贱人!还不快去倒酒!”
那胡女吃痛之下,幽怨的看了一眼阿不鲁,起身走下床榻,缓缓向不远处桌边走去……
“妈的,骚货!看我待会儿不好好收拾你!”阿不鲁看着那惹火的身材不由叫骂一声,一股邪火再次从小腹窜起。
“不好了,着火了!”
就在阿不鲁接过酒碗,还没来得及送入口中时,城主府外就传来一阵惊呼声,令他不由一楞。
“都瞎喊什么!发生什么事了!”阿不鲁闻听外面动静,不耐烦地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