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行来,马匹数量在厮杀和行军途中,倒下了近半,剩余的马匹也是马力不足,到了急需换马的时候了,不然自己骑兵的机动力会大不如初。
刘策计划从前一开始就是冲马场来的,他相信只要马场一旦被夺,冀北地区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回兵救援,那时燕城的左烁如果还活着就必定能减少不小压力,从容撤回永安之中。
不但如此,只要许文静他们智商在线,看前沿各地守军北上,必定会趁机跟进占据各个城镇要道,近一步缩减呼兰人在冀州的地盘和影响力,介时粮草问题也可以减缓。
但这其中有一个巨大弱点,那就是刘策这支部队将陷入敌军重重包围之中,时刻有全军覆没的风险。
眼见阵前的骑兵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刘策点点头,随后调转马身面对坡下混乱的牧场,手中长槊慢慢平压而下……
“呜呜呜……”
进攻的角号响起一刹那,牧风当即大吼一声:“新附军,杀啊!”
“杀!”
万余归附的骑兵齐喊一声,挥舞着手中刀刃借势向坡下的秋风牧场奔腾而去。
“庆字营,从左翼进攻。”
“傅云骁,从右翼包抄。”
“楚子俊,列守后阵。”
“其余人,随本将军一道正面冲锋!”
……
“快找马!我的马呢?”
“我的盔甲,我的刀怎么不见了?”
“我的弓,我的箭呢……”
冀南铁骑忽然而至,令那些原本惬意悠哉的呼兰守军乱作一团。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马背上的狼嗥混成一片,由远而近不断刺激着每一寸肌肤和神经……
“拼了!”
眼见骑阵逼近,在毡毯上的呼兰人怒吼一声,齐齐举起各自的兵刃,迎着战马冲了过去。
“嘭嘭……”
当先一名呼兰人手中的刀还未来得及挥出,就被两匹连续擦身而过的战马撞入空气中,在落地之前,已经被巨大的阻力扭断了神经……
“啵叻……”
新附军一名异族骑兵在和一名全身锁甲裹身的呼兰人错身刹那,手中的钉尖锤用力的钉向他的头盔。只闻一阵金属破裂的清响,带起一道飞溅的血柱,红白相间的浆液洒落一地……
“飕飕飕……”
数十支攒射的箭矢扑向汹涌的骑阵,将十几名新附军的骑兵掀落马下,被滚滚洪流淹没。
呼兰人的反击对局势扭转毫无半点帮助,在他们射出第三波箭矢之后,战马粗重的喘息声已经在耳畔回荡。
异族骑兵将手中一把把刀刃无情的向那些昔日高高在上的呼兰人砍去,这一刻他们满足了。
呼兰人对他们多年来的压榨剥削,所造成的屈辱不比大周百姓少,内心一直埋着一颗复仇的种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他们又岂会轻易放过?
“噗……”
牧风手中长槊一挥,将一个目瞪口呆的呼兰士兵胸膛活活贯穿,然后双手用力一举,那未死透的呼兰士兵就腾空而起,鲜血顺着衣甲和长长的槊刃在疾驰中流淌了足足一地。
“去……”
牧风纵马挑尸对着一侧的呼兰人重重一甩,足足压倒了一整片。
“啊……”
这一刻的牧风如同一尊杀神般,在脚下双马镫的借助下整个身子直了起来,手中长槊不断旋转挥舞,所过之处带起一片腥风血雨,无数残肢断臂在眼前飞舞,鲜血迅速染红了这片大地……
朔阳城内,冀北主帅贺丹络得到冀南刘策所部大举进攻北部各处要塞城寨的消息时,也是坐立不安。
尤其那支庞大的骑兵一路高歌猛进,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寸草不息,所遭受的损失真的难以估算。
“不到十天时间!”贺丹络望着屏风上的地图怒道,“六万兵马连破我二十七处营寨、六座城镇,如今又直逼我朔阳而来,我只想问一句……”
说到这儿,贺丹络猛的回头望向府内两侧静立的将官,厉声喝问道:“你们都是饭桶么!眼睁睁看着他们长驱直入?养几头猪都比你们靠谱!‘”
见贺丹络发怒,府内众人纷纷避开他的视线、低头不语。
由于事出突然,他们也没料到刘策会这么大胆居然敢向冀北不宣而战,更没想到他沿路居然绕开城镇不打却直扑朔阳?难道不怕陷入重围么?这让他们一时措手不及,难以适应这种打法,待组织军队欲反扑之际,那大部骑兵已经远遁而去,追之不及了。
贺丹络见堂下没了声音,再次怒道:“现在谁能告诉本将军,那大股骑兵现在已经到何处了?不要告诉我你们都不知道!”
贺丹胜闻言当即出列说道:“回将军,那股骑兵昨日在离朔阳不足十里之处,绕道向北部而去,并未进入我们所设伏的包围圈内……”
“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