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准备!”
听闻远处马蹄脚步声逼近城池,依舍那当下命令城头士兵再次搭箭备战。
可就在城墙上弓箭手将冰冷的狼牙箭镞探出垛口的之际,城楼底下传来一阵异常熟练的胡语。
“城楼上的勇士们,赶紧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我们在半道上遭到了冀州军的埋伏,他们夺走了我们的辎重粮草,杀了我们不少人,我要见宇文将军”
听闻城楼下传来的胡语说话声,依舍那不由放松了紧绷的心绪,但出于警觉本性,还是对下面的人开口说道:“你们说这话有何凭证?”
城楼下立马大声回复道:“赶紧放我们进去吧,我有重要情报要和宇文将军当面亲自说。”
依舍那想了想说道:“有什么话你直接跟我说,宇文将军已经把一切都交给我全权负责了”
下面又有回话传上城头:“那可否先让我们进去避避寒?我们好不容易才从冀州军包围中杀出来,现在是又冷又累”
依舍那说道:“不行,你先说有什么情报?现在特殊时期,我不能随便放人进去。”
城下回道:“之前袭击我们的冀州军,在杀了我们好多勇士后,又劫了粮车冒充辎重队的人,正在朝这边赶来,你们千万不要中了他们的诈城之计,一定要严加防范啊”
“哈哈哈”依舍那闻言和周围几个丑陋的胡人齐齐笑了起来,最后对城墙之下的士兵说道:“我当什么事儿?你们来晚了,方才就有一队冒充朔阳运粮的周人被宇文将军识破,一顿乱箭射退了”
“是么?宇文将军真是高明啊”城楼下传来一片唏嘘的叫好声,随后又有人问道,“那现在能让我们进去么?这鬼天气实在太冷了,这些新招的冀州奴隶也快顶不住了”
“嗯,可以”依舍那点点头,“不过进城前我想问下,你是何人?为何从未见过你?”
城头下立马回道:“回勇士的话,我叫阿克依,是新任的辎重官,刚追随族长从呼兰草原迁至冀州躲避瘟疫,您没见过我也很正常”
“呼兰草原?你是哪个部落的?族长名谁?”依舍那又警惕地问道。
阿克依说道:“回勇士的话,我们是句楼部落的族民,那场该死的疫病把我族人的性命夺走了足足一半,我阿妈也”说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幕让依舍那也心有感触,俩妹妹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既然是我们呼兰草原的兄弟,也不为难你们了,我这就给你们开门,进城后你们先去营房喝点热汤暖暖身子,我再找些个女人给你们放松一下。”
“多谢勇士”阿克依哽咽说道,然后回头对上百个满脸狼藉的辎重队幸存的人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进城后不要喧哗,听勇士的话知道么?”
“知道了”这些辎重队有气无力的应了几声。
“吱呀呀”
不一会儿,沉重的大门就被打开了,阿克依跳下战马带着这些劫后余生的辎重兵蜷缩着身子,进入了雎城之内。
一进雎城,城门两侧就有数百人手持刀叉严正以待,依舍那虽然放城外这些辎重队士兵进来,但依旧时刻保持着警惕。
待他看到这百余人确实身上有血战过后那凌乱不堪的痕迹,以及看上去萎靡不振的神情,当下有放松了戒备,立马对着阿克依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阿克依也是咧嘴一笑,也张臂与他热情的拥抱在了一起,经过一阵胡语交流之后,两人齐齐大笑起来。
只见依舍那大手一挥,对阿克依说道:“行了,我让人带你们先去营房休息下,晚些时候我带你去见宇文将军。”
阿克依对依舍那恭敬地鞠躬致意后,对身后辎重队的人大手一扬,就跟着依舍那派的人向营房重地走去。
待阿克依他们离开后,依舍那又叫来几名异族士兵,在他们耳边小声嘀咕几句,那几名异族士兵听后立马跨马向城外跑去查探辎重队遇袭虚实了
在辎重队向雎城营房前行之际,有一个满脸讯烟,矮胖的士兵拉了拉身边一名精壮的年轻人小声说道。
“少云,小心点,别露了马脚”
“大哥,你不必为我担心,小弟自有分寸”
这支混入雎城的“辎重队”正是冀州军督府新军士兵假扮的,而那胡语说的滚熟的阿克依正是牧族的罗湖。
此次他们都是奉陈庆之命特意自告奋勇来欺城,充作奇袭部队寻找机会助城外大军取下雎城。
而之前第一次来诈城的二百士兵同样是陈庆的计谋,而且那些破绽是故意露出来的,因为陈庆对宇文博的了解知道他是一个十分谨慎多疑的人,绝对不会轻易上当。
在经过第一次试探性的诈城失败后,第二批前来诈城的人相对就比较容易轻松了,因为守城的那些胡人怎么都不会想到相同的计策居然会连着使用二次。
谢平安和卓少云小声嘱咐一句后,紧随着人流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