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悦八百义军赶到常阳城郊之时,被眼前的场景震慑了。
但见远处城墙之上旌旗林立,一面血红的精卫营大旗树立在城楼顶上,城郊外密密麻麻驻扎了不少军营
“怎么回事?”白悦顿时一愣,“常阳不是已经发生暴乱了么”
边上一名士兵沮丧地说道:“白将军,看来常阳已经被军督府取下了,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了,要不回山吧”
白悦沉思一阵后,开口说道:“暂且先等等,想办法找个人来探寻下城内究竟发生何事再做定夺。”
那义军将士说道:“我这就前去找个人仔细问问”
白悦点头说道:“记得千万别伤害他们。”
那义军士兵点点头便小心翼翼向常阳城郊行去,剩下的义军则纷纷隐蔽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那前去打探常阳情报的义军士兵便神色紧张的回到白悦身边。
“白,白兄弟,常阳已经被军督接管了,城内暴乱已经平息,陆,陆守备他们三个已经全部被生擒,公告已经张贴出来,五日后便会带他们游街示众”
“兄长~噗”
白悦闻言大吼一声,忍不住吐出口鲜血,双眼一黑仰面倒下去,好在及时被后面义军士兵扶住
待白悦缓过气来后,边上的几名义军士兵对他说道:“白兄弟,现在这情况陆守备他们大势已去,我们也没必要再周旋下去了,还是想办法脱逃出去吧”
白悦沉默片刻后,握军刀的手不由加大了力道,手掌上条条青脉都清晰可见
良久他面色变得愈发冰冷:“我一定要救出兄长!一定”
一名义军士兵闻言满脸苦色说道:“可现在怎么救啊?常阳城内都是军督府的兵马,我们这些残兵又如何冲的进城去?恐怕还未进城楼范围就会被城墙上那些弓弩手万箭穿心”
周围义军士兵也纷纷点头,都劝白悦放弃,没必要再为了陆元岭白白送死。
白悦眼眸异常冰冷,扫了一眼远处的常阳城,然后目光死死盯在城郊外一群百姓身上。
“不是说军督大人对百姓很好,不愿意伤害他们么?”白悦脸色愈发的阴冷,“那就让白某见识下他愿不愿意为了那些百姓做出让步!”
话毕,白悦翻身上马对周围义军士兵说道:“随我一道去把过往来此集结的庄民截住!”
常阳守备府内,刘策望着厅内从府内抄没出来的数十箱奇珍异宝,脸上挂满了寒霜。
只见他抓起一口箱子内的一堆玉器对周围站立的军官说道:“一个小小守备府中居然有这么多的财富,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想想去年本军督从胡奴手中夺回的物资还觉得已经额外丰厚,今日一见,方知眼界还是太窄了”
周围静立的军官,尤其是那些地方军将领顿时露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慷慨激昂地指责起陆元岭的不是,同时也是心下不断打鼓,在厅内这些军官几乎人人都有过贪污受贿的污点,生怕刘策也会借机对自己发难。
待厅内声音平复下去后,身为文书的林温这才出列站到刘策身侧拱手说道:“启禀军督大人,此次抄没的陆逆家产白银总计一千四百四十万两,黄金六十万二两,玛瑙玉器七百七十口,名下田产二十二万亩,城内各类商铺八十七间,矿场四座,山林两处,府宅三座,另发现囤积铁料的库房,目前粗略计算下来熟铁二十八万斤,各品级精铁七万余斤,剩余零散物资还在细分之中,这是所载文册,还请军督大人过目。”
说着林温双手平端记载陆元岭家产的册子躬身递向刘策。
“哐啷”
刘策闻言将手中玉器往箱子内轻轻一丢,接过册子后随手翻看了两页,然后冷冷地说道:“想不到啊,真想不到啊,常阳百姓生活如此窘迫,这陆元岭却是富顶全城百姓还绰绰有余,本军督没记错的话,他陆元岭是祖父一辈才荣列士阀之中,
至其这辈也不过四十年时间却拥有了如此巨量财富,可见这陆家暗中不知道干了多少肮脏的勾当,如今更是人心不足欲图谋幽州之地,这等狼心狗肺、包藏祸心的叛逆真是死不足惜!”
“军督大人英明,这陆元岭当真死有余辜”
“还请军督大人务必将陆逆三人予以正法,以正我大周律法严明。”
“对,请军督大人以军法从事,将这些逆贼凌迟处死”
府内气氛忽然间热闹非凡,众人表现出一副忠肝义胆、为民打抱不平的样子。
站立主案边上的叶胤则面色平淡,依旧闭目捻动佛珠,只是嘴角旁却微微闪过一丝不屑的笑意。
刘策扫了一圈府内喧闹的众人,最后看向张烈地方停留了片刻。
张烈立马明白了刘策眼神中的意思,当即猛吸一口气,然后
“都给我安静~~”
这一声突如其来炸雷般的暴喝声震的众人耳膜一阵刺痛,就连叶胤也赶紧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