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东厂大门口空地上。
帝放勋全然不知道自己儿子正拎着车床钻头准备给自己动手术,他在门口和那些诸侯吹嘘,讲述的大概就是,虽然娥皇学的水利工程受到技术限制,不能当场表演给大家看,但是自己大儿子在这里可是了不得的,看到这漫山遍野的生产器具了吗,据说最早的时候都是自己儿子发明的。
“我儿子是个正儿八经的手艺人,这活好啊,你们知道吗,上古时代能搞发明创作的,所谓的匠巫酋,其中的匠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古老的神灵依托这些英雄的故事诞生”
帝放勋在吹嘘丹朱的手艺,又说到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我这个人从来不说瞎话,你们是知道我的,丹朱小时候能做出在陆地上行驶的舟船,那时候我就看出来,这孩子天赋不一般,像我。”
娥皇:。
但是诸侯们很实诚,有人心中嘀咕,暗道过去的时候,帝放勋还说过,丹朱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不务正业,将来不要说找工作连进中央都很困难,为此还特意给他安排了丹水地区的治理官职,又让他来前线打听三苗的情报,怎么十年过来,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啊。
又谈论什么上古的大匠不过讲道理
诸侯们心中泛嘀咕,上古的大匠确实也不可能制作出这些优秀的器具,看看院子里摆放的那些工具与奇怪的加工机器,还有一堆的炉窑似乎在烧制什么,而不远处那个不断转动的金属圆盘又是什么东西?
听着帝放勋吹嘘他家小孩,又若隐若现的提点各位诸侯家的孩子,有些诸侯就有些恼火了。
不仅仅是对于帝这波变脸的恼火,也是对于自家孩子不出色的恼火。
当然,这诸侯里面,飂叔安挖了挖耳朵,也凡尔赛起来:
“确实,有一说一,孩子的天赋都是从小就能看出来的,我家孩子董甫就跟着神龙池的云阳先生在学习呼风召龙的本领,眼看就要学成归来了,现在畜牧业的前景这么好,只能说赶上了好时代啊!”
西岳吕咨伯也开始表演:
“说的是啊,我儿子先龙就在这里学习,已经过去了许多年,看到叔均在大防洪城已经学有所成,我儿子应该也得了一身的本事,似乎也是有关于畜牧业的,待我回头找他过来问问”
“有本领啊,现在畜牧业行业前景这么好,回头我也让我家儿子过来”
“年少有为啊!”
西岳开始和飂叔安互相吹嘘起对方孩子来。
诸侯之中有一个人的脸色变了变,那是苏伯,他不满的表示,你们都太捞了,儿子在这里有什么好吹嘘的!
听说我阿父也在这里!
那是我最得力的爹!
其实昆吾氏并没有来这边,还在东边窝着发展,但是苏伯听说过传豫子到洪州一游的事情,所以以为自己老爹也在这里。
有些诸侯就比较汗颜,毕竟自己没有啥出色的儿子,也没有啥最得力的爹
看来回家要让那帮小子学习一点手艺和技术了,治理地方也不算出色,更没有什么拿得出去的吹嘘资本,不然以后逢年过节就和小透明一样了。
至于丹朱,诸侯们只能承认,丹朱自从离开了他爹,那才是真正放飞自我了。
帝放勋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事情,有些唏嘘:
“不过说起来,过去的时候,我以为把他放置在身边,让他学习管理部落与邦国的方法,这样就能让他成为一个对天下有用的人,但后来他却对木器产生兴趣,我那时候也确实是觉得他有那么个病,学习这些东西,对于如今的天下来说,是没有大用处的。”
“但这十年过来,我却发现,他离开了我,反而飞得更高了,我在前几年的时候就在思考这件事情,老鹰会把雏鸟丢下悬崖,让它振翅高飞,狐狸生下孩子就把它们丢弃,为了让它们独立成长”
“人虽不是鹰与狐,但对于孩子这件事情上,或许学习学习也是正确的,我所认为的正确的前路,未必是他所喜欢的,在不能发挥出自己本领的道路上蹒跚前行,最后得到的也就是木雕泥塑了吧。”
帝放勋这次的感慨,是他过去许多年用双眼所看到而积累下来的心里话,其实从丹朱在北方制作了榨油机之后,帝放勋就敏锐的意识到,这种不曾见过的器具,已经足以影响后世的发展,从此民众获得了高效率从植物之中得到油脂的本领,不再需要疯狂的狩猎了。
但是帝放勋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榨油机,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丹朱确实是做出了成就,和他预想中应该成为一个无用之人的结局全然不同,不过帝放勋心里的想法中,还是有一点不曾动摇过,那就是丹朱依旧不可以为天下之主。
禅让制度的保持姑且不论,丹朱现在看来是一个纯粹的高级工匠,这样的人会把大量的精力用来制作器具上,不可能再把多余的精力投入到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