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旭那一组的讨论,被学堂当做模范,挂在学墙的告示板上,用玻璃封好,帝放勋与各路诸侯过来视察,对于学堂的孩子们的思想与能力,以及老师们的德行、教育水平,都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公开课,这算是中原的老年旅游天团又一次尝试的新鲜玩意,帝放勋看到羲叔,这位老人家比起当年来见自己的时候,白发更多了,但是却精神奕奕,和过去有些疲惫的样子截然不同了,甚至显得有些容光焕发起来,虽然白发增生,但是精神上更显年轻。
帝放勋的精神陡然有些恍惚起来。
这些曾经帮自己制定四方天地的历法,以及观测日月星辰运转的四位臣子,都已经太老太老了,羲仲的儿子在去年曾经找到过自己,告诉他的父亲已经耳朵听不清声音,眼睛也彻底昏花如同失明。
“环境可以让人的状态产生变化,南方是快好地方,看到羲叔变得有些年轻,甚至还在教育事业上发挥自己的余热余光,连我都有些想来这里生活了。”
帝放勋发出感叹,压低了声音,诸侯们也有相同的意见,其中苏伯甚至想着,等到他自己退休之后,就来这里找他老爹昆吾氏,直接白嫖一套房
羲叔看着学生们,用严肃的目光环视了一下整个学堂,然后在板子上写下课题,学生们翻开书籍,这种纸张制成的课本,帝放勋从没有见过。
这个年代,甚至连书简都很少,只有大部落,拥有丰富知识的巫师们才会书写竹简,竹简这种东西,本是古代中国历史上,使用时间最长的一种书籍形式,从五帝的时期一直到商周,再到先秦两汉,是造纸术发明之前,以及纸普及之前主要的书写工具。
它本来的意义十分重大,因为它的出现,第一次把文字从社会最上层的小圈子里解放出来,以浩大的声势,向更宽广的社会大步前进。
在巫师们转职之后,在巫师的体系分崩离析之后,竹简上的智慧便在整个天下开始四散传播。
但现在,纸张出现,竹简注定沦为了记录的陪衬,帝放勋知道,洪州的史书,依旧使用的是竹简来记录事实,甚至用石碑为辅助,妘载对此的回答是,尽量用坚固的东西来保存历史的真相。
纸张的使命在于传播文化,而竹简与石碑的使命在于传承文化。
帝与诸侯们也拿到了几份课本,对照着上面的页数与文章,帝放勋从其他听课老师的口中了解到,这一册书籍要用上一年,第二年换一册新的,而孩子们的基础学习时间就是两年,如果想要多学是可以的,如果不想学习,两年起码也能学会读书认字了。
“学堂是去年办的,那这么说,今年这些孩子就要从这里离开了?”
“还会有新的孩子进来的,如此教育下去,不出十年,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人人都会基础的算术,会读书认字,知道一些基础的天文地理与水利知识,以及草药和动物种类的辨认,对于社会问题的看法与探讨,律法和道德的教化,基础化学与基础物理其中有突出表现的,可以分配到各行各业去做他们愿意做的工作。”
“就这样,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
老师们的回话让帝放勋心中悸动,有一种莫名的感触,孩子们长大成人,新的孩子继续学习着这些丰富的知识,然后一代又一代的人们,拥有了崇高的德行以及富裕的知识,以及先进的生产技术手段。
无数的人才涌现了,而即使这批人中,有一些属于庸才,但这个世上也一定能有用上他们的地方,譬如可以派去那些更加落后的地区,做基础的教育建设工作,把未开化的,变成开化的,把蒙昧的破除,把混沌的打开。
帝放勋正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之中,并且想要全盘照搬洪州的教育模式到中原去,而在学堂外面,妘载却和另外一位诸侯来到操场附近,在谈论关于西部地区的事情。
“华大人,您说西王母国和中原已经断了联系?”
华是那位居住在渭水之边,在太华山附近的老诸侯,他告诉妘载,在那个叫做薃侯的姑娘回到西王母国之后,西边和中原就断了联系,这两年没有收到任何一点的消息,整个西大荒仿佛都被沉默加禁言了。
妘载瞬间懂了。
一定是共工打字太快不断辱骂其他邻国,而且变成红名到处乱杀,导致整个西荒服务器都被运营给禁言两年。
华告诉妘载,这事情不好办啊,那个小姑娘据说是回去参加下一届西王母候选的,她提前回去,打算凭借着在中原地区学到的新技术,来在西荒站稳脚跟,不过现在却因为共工的事情,西王母统治的地区正是岌岌可危吧。
妘载思考了一下,华则是提点道:
“西王母国自伏羲之世以来,渐从传说成为现实,在华夏部看来,不过是大一点的邦国罢了,她们对于治下土地的统治力很弱,如今西北荒有共工与帝鸿之乱,西海之外三危山也爆发了战争,而大雪山中又有怪物复苏,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