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绯樱醒来时已是傍晚,借着殿内有些昏暗的光亮,云绯樱才渐渐看清自己身边哭肿双眼的云贵妃和满面焦急的荣亲王,条件反射性的想要起身行礼,哪知双腿出来的一阵剧痛让云绯樱整个人停顿了一下,嘴里也忍不住痛呼呻吟出声。听到榻上传来的声响,跟着云绯樱一起进宫的丫鬟探身一看,急忙向荣亲王和云贵妃禀报,“王爷、贵妃娘娘,王妃醒了!”荣亲王和云贵妃一听,急忙向床榻看去,果然看到云绯樱转醒,云贵妃哭肿的双眼又蓄满泪水,“我的好孩子啊,你终于醒了,吓坏姑姑了!”云贵妃的哭嚎让刚刚转醒身体虚弱双腿剧痛的云绯樱脑仁抽痛,可又不得不强打精神安慰哭得凄惨的云贵妃,“姑姑,心哭坏了身子,我这不是醒了吗,不过,王爷怎来云祥宫了?”荣亲王轻抚着云贵妃的后背安慰着心怀愧疚的母妃,嘴上回着云绯樱的话,“本王回府听下人你上午就被母妃召进宫内,但都快傍晚了还没回府,正好也许久未给母妃请安,就一道过来看看。”还在埋头哭泣的云贵妃听到亲儿子此话,忍不住心寒,哭声也多了几分悲切,自从云绯樱这贱蹄子嫁入王府后,也不知道是耍的什么狐媚招数,让耀儿和自己母子离心,再加上云家开始有失势的势头,耀儿更是连着好几日不进宫向自己这个母妃请安,反而是对着云绯樱百依百顺!云绯樱心知这荣亲王来的真是时候,正好这戏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唱下去了,既然荣亲王登台亮相,那自己也得拿出些真本事不是,也算略略报答贵妃地“教导”之恩。
云绯樱想到此处,眼圈泛红,泪水沾襟,哭得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虽这云贵妃的哭相也不差,可到底是半老徐娘的年纪,怎敌过正值花期的云绯樱那般戳人心。“王爷,妾身今日打碎了母妃的心爱之物,妾身、妾身万死难抵此罪啊!”原本云绯樱长相艳丽,可现在借着病弱,一张脸惨白,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让荣亲王是心软极了,也不顾云贵妃在场,直接坐在榻上将云绯樱揽到怀里安慰,“这怎么能怪你呢,不过是套粉釉茶杯而已,虽粉釉难得,但本王也是能寻得到的,再赔给母妃就是。到是你,现在伤势严重,首要的任务应该是净心养病才是。”云贵妃瞧着面前相拥交颈的儿子儿媳,一双美目中快要喷出火花,这才成亲多长时间,自己辛苦十月怀胎养大成饶亲生儿子满眼满心全是别的女人!只要照此长此以往的发展下去,自己这个母妃在儿子心里还有何等地位可言,不行,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还未等云贵妃做何动作,云绯樱就先行一步,“王爷所可是真的?王爷真能找到一套一模一样的粉釉赔给母妃吗?”怀中美人信赖仰慕狠狠满足了一把荣亲王大男子主义的虚荣心,“这有何难,本王当然能找到一套一模一样的!”云绯樱一听荣亲王爽快地答应下来,暗自窃喜这“大鱼”咬钩了,锣鼓奏起,这戏就要上演了。“那太好了!王爷你看就是这个粉釉茶杯!”云绯樱的这句话让云贵妃浑身血液停留,不敢置信云绯樱还有后手。荣亲王将残缺的粉釉茶杯拿在手里端详,只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便让人掌灯细看,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失,云贵妃的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怕继续下去荣亲王会看出端倪,开口想要打断荣亲王细看的举动,“姑姑知道绯樱是无意的,怎么好和你多计较,不过是套茶杯而已,姑姑不用就行了,这色渐晚,你也赶紧回府歇着吧,不然等宫门落钥就来不及了。”荣亲王此时耳朵里已经听不进去云贵妃的任何话去,将残缺的茶杯一把掷在地上,正好就摔在云贵妃的脚下。
云贵妃哪料到儿子会如此发作,让荣亲王突如其来地举动吓了一跳,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还好书琴眼疾手快将自己当成垫子,云贵妃才没有直接摔倒在地面上。云绯樱冷眼旁观,就知道这粉釉茶杯有问题,果不其然,但戏开场了就是要演完才算全满!云绯樱看到云贵妃站立不稳就要摔倒,使出浑身的力气就要向云贵妃方向跑去,这是双腿的伤势实在太严重,根本没有制成的力气,最后只能是翻身摔倒下榻,就是这样云绯樱还依然朝着云贵妃爬去。在云绯樱摔下榻的时候,丫鬟的一阵惊呼引起荣亲王的注意,看着不顾自己伤势依然要扶云贵妃的云绯樱,荣亲王也是被云绯樱的孝心动容。王妃是多么温柔善良的一个女子,明明自己伤势不利于行走,可就是这样还是在母妃快要摔倒的时候,想要去搀扶,母妃怎能如此狠心算计!
想到这,荣亲王一把抄起云绯樱的双腿,将云绯樱打横抱起,云绯樱还装作不知何故的样子问道:“王爷,怎么了?”荣亲王低头安抚着怀中的云绯樱,头也不回的往宫外走去,边走边:“母妃好生休息,儿臣和王妃就先行退下。”也不管身后云贵妃的多次高声呼叫,云绯樱于心不忍,“王爷,母妃在叫您呢。”荣亲王看着怀中柔弱温和的云绯樱,道:“你的腿还痛吗?可还怪母妃心狠?”云绯樱将头依偎在荣亲王怀里,就像是拥有此生的依靠一样,“本就是妾身做错事,那套粉釉茶杯是母妃生辰之时陛下亲赐,母妃对它爱护有加,能让妾身用是对妾身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