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拦下,问道:“哥哥说蔷哥儿劝过你,他如何劝你的?”
薛蟠道:“他说我要是把银子都掏空了,万一家里要用银子拿不出,岂不坐蜡了?再者,那花解语背后牵扯太广,等闲王孙公子平日里都难见她一面,我若给她赎身,未必是福。”
宝钗闻言,再没了疑惑,对薛姨妈道:“妈,凭此二言,可见断不是人家使的坏。”
只是宝钗也想不通,道:“既然蔷哥儿都劝到这个地步,哥哥怎还会不明白,做下那等糊涂事?”
薛蟠叹息一声,道:“妹妹,哥哥也知道这次着实孟浪了。可是,不救那花解语跳出火坑,不得了她这人,我活的实没一点乐趣,连吃酒看戏都不能高乐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宝钗实在无语,可她一个闺阁姑娘,又怎么去谈哥哥房里事?
薛姨妈却不放过,厉声勒令道:“我就不信,没个窑姐儿你还活不下去了,明儿你就把人给我退回去,我看看你能不能活!”
看着薛姨妈又大哭起来,薛蟠没奈何,只能砰砰磕头道:“妈这样说,却是要置儿子于死地。她若被送回去,就要被强迫去接客,再不能活。儿子若无花解语,也断不能活。既然都不能活,那儿子就先和她去了。只望妈和妹妹往后好生过活,就当没我这个不孝的儿子罢。”
说罢,居然大哭着要往外走,这动作却差点没唬的薛姨妈掉了魂儿,薛姨妈一把上前抱住薛蟠,一边大哭一边大骂道:“你这个不孝的孽障啊,你这是要逼死我啊!你想走出这门,就先拿绳子勒死我,再勒死你妹妹,阖家一起去死,岂不更好?”
宝钗泪流不止,端坐在炕上,看着薛姨妈和薛蟠母子二人抱头大哭,心里着实难过。
可她却也明白,薛姨妈已是怕了,她这哥哥,居然又过关了
唉
心头一叹,宝钗看着这屋子,心里一阵冰凉。
七万两银子,还有贾蔷提醒的那些忌恨薛家的敌人
该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