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合观很大,从前庭到后庭并不是很短的距离。
但是司陆跑了这么远丝毫没觉得累,甚至连呼吸都异常的稳。
他把师父抱到了起居室,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师父面色苍白,嘴角还有血迹,双目紧闭,呼吸都变得迟缓。
司陆握着大袖,抹开了那一块血痕。
“师父,你感觉怎么样?”
他转身给师父倒了一杯水,又拿来了盆子,扶起师父,帮他漱漱嘴里的血迹。
正在这时,二师兄走了进来。
他缓缓坐在师父的床边替师父诊脉。
随着他越陷越深的黛眉,月明风清的那张脸染上了担忧和责怪。
担忧师父的身体,又责怪他乱来。
“师父。”他幽幽的开口,转身又看了看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司陆。
司陆很健康,很好。
那么,曾经受过伤的司陆,如今安好的原因定正如他所想。
“您用自己的功力化了司陆身体里的鬼气。”
司陆后背一僵,他从来都没想过他是这样康复的。
一股歉疚油然而生,尤其是被二师兄如此坦然的说出口,这股对师父的歉意骤然变大。
师父艰难的抬起手,摇了摇。
不要说了。
在场的各位对师父的意思心照不宣。
“师父!”
门口响起三师姐和四师兄的声音。
“哥,怎么样?”三师姐焦急地问。
“无碍,休养几天便好。”
二师兄没有说错,身体确实无碍,只是折损的修为,怕是回不来了。
大师兄站在师父身边,一言不发。
他的心里似乎藏着什么事情,表情凝重。
“师父,你吓死我了!怎么一个八卦都画不圆了!你可吓死你的宝贝四弟子了!”
王羽仪趴在师父床前,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视为珍宝的道袍拖了地。
或者说,他现在已经顾不上道袍了,满眼都是受了伤的师父。
陆翎缓了几口气,看着王羽然问道:“外面怎……”么样?
他没有说全,剩下的几个字,都化在了了无气力的吐息里。
“都安顿好了。”大师兄清亮的声音响起,安抚了师父的心。
“还好么?”他走到师父面前,眼里都是心疼。
他恨自己,早知道师父受这么重的伤,刚才他就……
师父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
读心家二师兄转身瞬间明白了师父的意思,转身对几个是兄弟说道:“我来陪师父,你们先回去吧。”
是夜,司陆胸口发闷,他辗转到前庭,看到今天出事的都坛。
香槟色和土黄金的帷幔泛着光,丝毫没有缠斗过的痕迹,应该是被四师兄和师姐收拾过了。
都坛和分坛上的供品香烛都被分了,法器想必是被大师兄收走了。
他缓缓走上都坛,手上轻抚三尺沉香木盒曾经放过的位置。
这是那股黑烟的目的。
木盒里放着什么?
为什么在敬祖科仪全过程都没有打开木盒?
那么木盒为什么要放在这里?
司陆敏感的察觉到那股黑烟同伤害他的黑烟同源。
也就是说,工地里的灵异事件和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大有关联。
可工地和道合观又有什么关系呢?
司陆找不到答案。
他一边想一边走出了道合观外,这是他第一次出观。
一丛丛密林在月光下显得阴森可怖,即便是临着道观,也并没有改变风过森林时的呜咽哀嚎。
“呜,呜呜,呜呜呜……”
什么声音?
“呜呜……”
“谁?”
司陆走进密林,沿着声音的方向走进。
山上的地势高低不平,饶是夜视能力较好的司陆也走的艰难万阻。
“呜呜呜……”
哀咽声音越来越大!
司陆拨开面前的额松树枝,看到一只鲜血淋淋的白狐狸躺在一片不大的空地里。
月光透过细密的树枝,留下星星点点的余光赐予这只受伤的小狐狸。
他洁白的色的毛发熠熠生辉,可白色有多圣洁,血的红就有多触目惊心。
他快速朝前走去,双手捧起这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
小狐狸眼睛半睁半闭,双目无神,四条腿受重力作用下垂着,毫无生气。
只能靠哼哼声求助。
“你受伤了。”
司陆恻隐之心大动,抱着小狐狸查看伤势,发现它的腹部像是被尖锐的东西刺过。
“看来师父算错了,今天并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