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碰撞出的声响在寂静里被无限方法。
身后的师姐加快了步伐,上前搀扶司陆。
“师弟!有没有磕坏?”
她用力拽起司陆,可司陆膝盖生根,师姐的力气无异于蚍蜉撼树。
跪在地上的司陆一动不动,重重的向师父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师父,是我不好!
一声重响,青石板的沟壑印在司陆的头上,隐隐有泛红的痕迹。
我善心泛滥,给道合观带来了灭顶之灾!
又是一声重响,司陆的额头破了皮。
我没有管束好悦蝉,没有保护好道合!
又是一声,司陆的额头隐隐渗血。
我没有承担起您委托给我的重任。
声响继续,一滴血珠顺着司陆的额头流向他鼻眼间的沟壑。
我没有护好师父的身体!
司陆重重叩首,伤口被砂石撑开,血印黏上了轻飘的尘土。
他瞳孔洇湿,看着师父房间的方向:“师父保重!”
司陆起身,膝盖有些许颤抖。
他没有再回头,而是一步一步走下了山。
每一步都无比沉重,完全不复上次下山历练轻巧的样子。
陆翎缓缓睁开眼,或许是年纪大了,眼里总是带着点润湿。
大师兄面无表情的把药碗端来,拖着碗的掌心不断溢出灵力。
药汁表面缓缓升起一缕薄烟。
“既然醒了,把药喝了。”
大师兄的声音依旧冰冷,可看向陆翎的眼神却温柔又饱含孝顺。
“小五回来了。”师父的声音干哑,最后几个字还没有力气说出口,便又被咽进了肚子里。
“回来了,不过看着又走了。”
大师兄把师父扶起,用调羹舀了一勺药汁放在陆翎嘴边。
“不怪小五。”
师父没有喝药,自顾自的说着关于司陆的话。
大师兄把药碗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调羹和瓷碗碰撞剧烈,溅出了几滴汤汁。
“陆翎你有完没完?小五小五小五!你现在还挂念你的小五。”
陆翎又缓缓闭上眼,现在也只有司陆能找到道合剑了。
“羽然,你也走吧。”
大师兄气急败坏,连呼吸都重了些许。
他道袍的大袖重重甩过桌子,药碗应声落地。
王羽然嘭的一声关了房门,在陆翎的门前久久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