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倏地睁大眼睛,伸出胳膊挡在自己和五皇子面前,一脸拒绝相:“哎哎哎,你干什么?君子动手不动口……你拿武器干什么?赶紧放下,放下,山人怎么办?”
她的语气硬气得很,可面部表情却十分诚实,满脸写着害怕。
在陌生的威胁面前,朱砂完全有些慌了神,更是没发现自己的语无伦次。她见过司师父道合剑的厉害,从而对用剑的人都有一种敬畏福
“没跟你动口。”五皇子不屑跟朱砂过多解释,他操起剑刃挽起喜服,对着自己胳膊就划了一刀。剑刃锋利,薄如纸片的切口霎时间渗出鲜血,凝成一滴一滴的血珠顺着他劲瘦有力的胳膊滚落而下。
朱砂看傻了,这孩子怎么还有自虐倾向?
只见五皇子大步走向床铺,拽过床单随意地擦拭将滴未滴的血珠,大红色绣着欢喜鸳鸯的睡铺染上深红色的血迹。
朱砂看着五皇子一系列的操作,眼珠一转,便想到了吴嬷嬷对五皇子的叮嘱。
恐怕是有人会在第二早晨验红,主要是看看这五皇子有没有跟自己同房。
怕是这五皇子并没有跟自己同床的打算,于是选择了用刀划伤自己,做出一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的假象。
这信息量实在是太大,难不成不仅仅朱砂国的公主被逼成婚,连五皇子也是被逼的?
为什么呢?
只是得知了五皇子不想娶自己……心底缓缓升起一股怪异的情绪。这朱砂哪里不好?长得漂亮,身段好,家世也不错,不管有钱没钱,至少坐拥整座荒漠,这五皇子有什么可挑剔的?
再者……自己在现世就备受端不诉嫌弃,来到这个世界,就连个端不诉一模一样的人也不愿和他成亲……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烂桃花!
不过至少她的人身安全至少得以保证,五皇子并非歹人,既没有见色起意的打算,也没有谋财害命的企图。
朱砂刚想开口进行第一轮“谈谈”,“你……”
还未开口,朱砂便被五皇子打断:“有什么话改日再,先休息。”
着,五皇子走到屏风后面,将喜服外套搭在了屏风上。
朱砂丝毫没有男女之大防的心思,她走到床铺边缘,离旁边的屏风只有寸步之遥。
屏风后面正在脱里衣的五皇子察觉到朱砂的动作,隐隐有些不悦:“你又要做什么?”
这个朱砂和他曾听的朱砂公主完全不同,甚至和今日朝堂上的朱砂公主也性格迥异,朝堂上的朱砂知礼懂礼,虽全程哭丧着脸,但是一个女孩子背井离乡也情有可原。
但是到夜里这朱砂公主似乎换了一个人,从刚开始的拘束到现在的得寸进尺,现在居然主动爬床甚至偷看他更衣,他溜光的脑袋怎么也想不出一个人怎么会有两副面孔。
“你这样蹭血迹不真实。”朱砂完,扯出床单,就着还没有干涸的血液用力搓弄床单,床单上的血迹变得形状不规则,深浅不一,就连平滑的绸布都出现了几条褶皱。
端不诉看着朱砂熟练的操作,心里更加疑窦丛生。
一个养在深闺的高贵公主,怎么会如此知晓床笫之事。
端不诉速度换上月白色真丝亵衣,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朱砂早就回到了她的睡榻上,坐在塌旁仰着头,似乎观赏着从那个角度看不到的月光。
翌日清晨,朱砂在睡梦中被摇醒。
睁开眼,端不诉的一个光头隐约出现在朱砂面前,朱砂又闭上眼,不悦地将纤细的手掌拍在端不诉脸上,继而翻了身迷迷糊糊地道:“和尚,再让我睡会。”
五皇子愣在原地,和尚?
他把左手的佛珠换到右手,用手背拍了拍朱砂的那张脸:“你清醒点。”
朱砂感觉这声音不太对,倏地撑坐起身。她环视四周,脑海逐渐清明。
“端……五皇子?”朱砂眼睛干涩,声音极为沙哑。
“端午早就过了。”五皇子见她醒来,指着几米外的床铺到:“没睡醒就去那睡,睡醒了就起床跟我去问安。”
朱砂迷迷糊糊问道:“问安?”
五皇子站在原地看着装傻的朱砂,硬生生的看了几秒,随后他打开门,喊了几个丫头过来吩咐道:“伺候王妃更衣。”
“是。”两个丫鬟低眉顺眼地行过礼后,朝朱砂走来:“五王妃,让奴婢伺候您起床。”
两个丫鬟毕恭毕敬地送来漱口水和毛巾,朱砂用的极为不适应……再见羚动牙刷,再见了酵素牙粉,再见了一次性毛巾,再见了氨基酸洁面,再见了赫莲娜,再见了香奈儿……
她从铜镜里看向自己,越看越绝望,这口脂眉粉的颜色她一点都不满意,额头上的朱砂痣旁也勾勒了一大朵花钿。长长的头发盘起,各种各样足斤足两的发饰压着他的脖子生疼。
“我们就不能走极简风?”朱砂向侍女嘱咐道。
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