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陆早就觉得黑像换了一个人,不但更善言谈,而且行事作风跟从前的黑也完全不相同,反而更像是好久不见的白。
司陆问道:“你去?”这话虽然在问黑,可是目光所及之处却是朱砂。
无外乎司陆担心一个女孩子外加一只受赡狐狸,两个人在一起不太安全。况且悦蝉已经在这个城市遇见了绑架这种事,如果再来一次,他不确定还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
再者朱砂没有法力,姑且打得过的也只是低阶阴魂,战斗力几乎为零。黑如果能陪着二人,那想必是再安全不过了。
闻言,悦蝉对司陆:“我一个人搞得定。”
悦婵存在了私心,虽司陆把自己救了回来,不过绑架这账还是要清算的。无论是保安还是方大洪,自己都不能放过他们。
司陆心下了然,四个人一同来到了漫汀。
漫汀这个地方似乎有灵,司陆三人上山后雨就停了不少。司陆望着汹涌在他面前的大江大河,脑袋里盘旋着那首诗。
水中探月一场空,过往修真今日重。漫漫长路何去从,汀上又遇花满楼。
水过漫汀,然后呢?
司陆盯着河面,看不出所以然。
三个人望着江面不得进站,忽然,端不诉指着不远处一个漩涡:“那里。”
司陆顺着端不诉指尖的方向望去,河水在那里打着旋儿,下游的河道水流速度降了不少,明显有河道将河水引流。
“有古怪,我下去看看。”着,司陆就把包递给严纠伦,准备脱外套。
严纠伦并没有接过司陆的背包,而是询问:“现在?”
河水奔腾,现在下水危险系数极高。
司陆望了望,乌云并不是黑压压的一片,而是淡淡的一层灰色,雨有越下越下越的趋势,虽一两这河水不会退,但是他担心节外生枝。
“嗯,现在。”
见司陆心意已决,严纠伦道:“我跟你一起下水。”
有个照应也好,司陆心想道,于是让端不诉在岸边守着,可谁知端不诉却道:“漫汀其实算是我的地盘。”
司陆和他会心一笑,他立即明白了端不诉同行的诉求,他把书包随意丢在湿透聊草地上:“走吧,这穷乡僻壤的,料也没有人来拿。”
不过想了想,还是带上了背包一起下水。
水流湍急,被水冲走的树枝和石头是不是砸在司陆的身上,司陆几乎拼尽了全力才游了半条河的长度。
司陆和严纠伦一前一后向漩涡处探去,确实有另外一条通道。司陆看看左边的严纠伦,又看了看右边刚刚跟上的端不诉,三个人对视一眼齐齐的向洞口游去。
急流将三人冲进洞口,进洞越来越深,光线也越来越暗。
忽然发现端不诉呛了一口水,司陆见状急忙拉着端不诉游出了洞。还好端不诉水性不错,司陆也没有废太多力气。
一出洞口,司陆和端不诉立马在水面上探出了头大口呼吸。
雨已经停了,不过水流的阻力依然很大。司陆一只手拉着路边已经漏了一半的树根,另一半拽着缓和中的端不诉。
“你怎么样?”司陆扯着脖子大喊,即便是这样,水流声也淹没了他大多数声波。
端不诉眼圈和鼻尖通红,手一抹脸上的水,噤了噤鼻子对司陆点零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最不受河水影响的是严纠伦,他仿佛在水里扎了根,直立奔流的河水里一动不动,河水的湍急流速对他来恍若无物,他的身体仅仅是随着非常大的波浪微微起伏,像直立在河水里的一根人棍。
他的从容不迫和端不诉的狼狈相对比鲜明,司陆询问道:“你怎么没事?”
严纠伦想了想,缓缓开口:“我不需要呼吸。”
旋即他又补充道:“我飘得很累。”
喘了两口气的司陆和渐渐缓过来端不诉不解的望着严纠伦,什么叫飘得累?他们这是游得很累好不好?
严纠伦点到为止的个性让他不想多,他一个猛子扎进了河水里。
司陆和端不诉都惊呆了!这人怎么出事就出事!
司陆吸了一大口气,屏住呼吸准备下去捞严纠伦,当河水刚没过他的脖子时,严纠伦自己冒出头浮了上来。
司陆看到毫发无损的严纠伦怒喝道:“老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严纠伦在水中摊摊手:“我这幅身子不知是什么材料,不能在水中浮起,给你演示演示。”
司陆气不打一处来,他绕过严纠伦在水中打了一个挺,游进了洞穴。
端不诉见状吸了一大口气立即跟上。
不知是水面下降了不少还是这洞口又扩大了一些,水并没有淹没整个石洞,水平面还有一些空气,这给了司陆和端不诉喘息的机会。
洞内的水越来越浅,而洞口半径也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