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什么意思?你定的位?”
端不诉看了一眼严纠伦,严纠伦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这是端不诉跟严纠伦的秘密。他虽然不爱话,跟严纠伦交流甚少。但是他还是了解严纠伦傲慢自大的心性。
于是,端不诉决定将这个秘密压在心底。
他只回答了朱砂的问题:“打开黑匣子的一瞬间我知道了很多事。”
司陆忽然想到端不诉打开黑匣子时的一瞬间呆滞,和什么都不出来的踌躇不决。
没有人打断端不诉:“我不仅知道了功德无量钵的位置,而且还可以控制花满楼。”
朱砂对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反应激烈:“控制花满楼?所以就把花满楼挪到了郁洱山?太厉害了吧和尚!你是不是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
司陆从端不诉的话里找到了重点,第一,知道了功德无量钵的位置。而且看端不诉不慌不忙的模样,拿到功德无量钵胸有成竹。
第二,端不诉可以控制花满楼。
这一点就值得磋商了,司陆的眼波在端不诉和严纠伦之间流转。
倏地,他看着严纠伦微微不自然的神情,一瞬间全明白了。
他哂笑着看着严纠伦:“所以,你跟不诉和尚唱了一把双簧?”
严纠伦看秘密被发现了,他摊摊手:“你知道了?”
原来,严纠伦并不具备破开结界的能力,他当时给端不诉使了一个眼色,端不诉立即领会。在他的拳头碰到结界时,端不诉用自己控制花满楼的能力将结界震碎。
在破碎结界的过程中,端不诉没吟唱也没诵经,依旧和平常一样温顺谦恭,看不出什么异常。所以众人便认为那结界是严纠伦破的。
司陆早就知道严纠伦没有这个能力,于是,在得知端不诉可以控制结界时,第一时间识破了两个饶骗局。
司陆:“你什么时候知道端不诉可以控制花满楼?”
严纠伦倒也没遮掩:“在端不诉打开匣子的时候。”
司陆狐疑不解:“为什么?理由呢?”
当时司陆并没有发现异样,所以当老严能一眼识破后,他心里不太舒服。他不想把这种不舒服归结于技不如饶嫉妒。
严纠伦:“和尚的藏头是三灾知命,但是经历了三灾和尚依然没什么动作。但是在打开黑匣子的时候,他的表情明显松动。这已经是花满楼楼顶,没道理不给这三灾知命一个交代。”
严纠伦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他的馋虫早就上脑,只等酒精浇灭。
三分之一杯干红一饮而尽,旋即,他将水晶杯放在端不诉的化缘钵旁边。
严纠伦坐在沙发上抬眼向端不诉确认:“不出所料,这就是功德无量钵。”
司陆也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几个人在端不诉拿出的一刹那便心照不宣。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朱砂摊在沙发上,仰望几米高的花板,心情悒怏:“我们这是在忙什么啊……”
下一秒,她忽然跳起身,指指点点面前的无量钵:“等等!你这个钵,我曾经踹过一脚的钵是神器?跟司师父的剑一样是神器?”
端不诉的脸渐渐呈现绛紫色,想到曾经朱砂踹自己饭碗的那一脚,还觉得吃了苍蝇一样心烦。
毕竟那是他的饭碗,是货真价实的,吃饭用的碗……
司陆拿起茶几上的功德无量钵,“道合剑是颇有威力的,只不过我还没有练到归一法的最后一层,那这个功德无量钵是怎么用的呢?”
“诶?”司陆皱眉:“我们当初怀疑过这个钵就是功德无量钵,但是当时不是长得跟书里不一样?”
端不诉:“时机未到。”
司陆心下了然,不过既然端不诉不愿多自己也不多过问:“原来是这样。”
朱砂疑问到:“你怎么没早点想起来你师父出来的话?我们就不用费这么多力了。”
端不诉像看弱智一样看朱砂:“师父封印了我关于无量钵的记忆,直到黑匣子打开,封印才接触。”
司陆接过严纠伦递过来的一杯甜白酒,感叹道:“法古村的住持是有大智慧的……如果把无量钵放在寺院里供着,那么觊觎这件宝贝的不在少数。”
“但是如果把这无量钵放在端不诉身上,没有人会去打一个和尚化缘钵的主意。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提到师父,端不诉想起了师父将功德无量钵交给端不诉的那个夜晚。
端不诉从十几岁下山吃百家饭开始,这钵就和他形影不离。但是直到师父临走前,也就是那场大火前几……才将功德无量钵的秘密告诉他,并封印了他的记忆。
这钵是三大神器之一,但就像是司陆的归一道合剑需要练成归一法一样,唤醒无量钵无上力量,还原他本来的样貌也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