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问声未落,就听噗通一下,孙和鼎也跪落在侧。
孙和鼎这种人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即使是信天主,但当父亲跪下,不明缘由他也会坚决跪下。
“孙某非为你援手活命而跪,而是跪谢苍天,困危当中终降下一位不世英才。”
话讲的非常真诚,真诚得连一旁的蔡植腾有也立刻弯下双膝的冲动。
“某见很多儿子跪老子,徒弟跪师傅,草民跪知县老爷,大臣跪皇帝。待进了军营,又见你家儿子,知不知道为什么说你家儿子?”
黄冲蹲下,不阴不阳的一张脸凑在孙元化面前,在喷洒着唾沫的同时,手指点向孙和鼎。
“就是他,每日的孝子贤孙,每日朝你跪拜着,见人也跪着。你晓不晓得,跪来一副大孝的名声,跪走的却是我大明军人的血性。”
话讲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之后他霍然起身,拍了拍身上本没有的尘土,走出帐外。
三人无以言对,孙和鼎费解地望着走得有些颠簸的背影,他想不明白。
“你家儿子犯了忌讳,独眼龙。”
“非是犬子,他是在责难在下。正是因孙某迂腐无能,才使得山东平添十数万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