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士燮的书房出来,已至深夜。士干百无聊赖的在院中闲逛,思索着士燮刚才给他讲的著作之事。
著作之事,是每个廉举之人都要做的事。比如,士燮就是以注解《左氏春秋和《尚书而闻名。东汉大儒郑玄则以注释‘三礼’而扬名万里。
因此,如今士干想要出名,就必须要有自己所擅长之事。再不济也要专精某项学术,就比如,许靖光凭一个月旦评,就得到了不少名望。
士干一路沉思,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蔡琰暂住的小院旁。
“咚.咚..咚...”
一阵悠扬的琴音打断了士干的沉思。回过神来,士干便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蔡琰的小院外。
“这是....琴声?”士干疑惑,对于琴的声音,士干还真没听过。后世的那些古琴,差不多都是电子音,如果不是懂音乐的人,很难听出。
而且,古琴一般只有中原,司隶一带才有。如今交趾这种偏僻的地方,还真的弄不来琴,更别说说有人会弹琴了。
哦!士干一拍脑袋。蔡琰不就是从司隶过来的吗?而且她还擅长音律,交趾根本就没人懂这些,想必这是蔡琰在弹琴了。
想到此处,士干不禁好奇起来,探着脑袋,向院中望去。
此时的蔡琰正坐在院中,穿着一身浅薄的纱丝,借着月色,默默的弹着琴。这情景,再配上蔡琰那淡雅的气质,就犹如谪仙入凡一般,看到士干不禁有些痴了。
今日正值十五,一轮皓月当空。再加上这悠扬的,又略带凄凉的琴音。让士干不禁想起了,自己后世的父母。
虽说士干不懂音律,但他也听过不少歌,含义听不出来,至少抑扬顿挫什么的还是听得出来。
他知道,这时的蔡琰应该是想家了。毕竟作为一个世家子女,从司隶到交趾,这辈子都没离开家这么远过。
“谁!”
正当士干听得入迷之时,陪在蔡琰旁边的侍女萍儿突然警惕的喊了一声。
闻言,蔡琰赶忙停止抚琴,惊慌的将眼中的泪水拭去,一脸警惕的向门口望去。
“咳咳...是我。我在房中听的得这边有琴声传出,便不由自主的过来了。”
见被发现了,士干只得一脸尴尬的走了进去。
“原来是季才啊,是不是昭姬打扰到你们休息了。”
见来人是士干,蔡琰不禁松了口气,随后将士干请了进来。
“呵呵,那倒没有,只是我听着琴声...莫不是昭姬思念家乡了?”
经过一下午的反思,士干觉得对于女孩不能太过矜持,也不能太过失礼。因此,见蔡琰请自己进来,士干也十分自然的过去坐在蔡琰身旁。
“难道季才也懂音律?”
蔡琰哑然。来之前听说士干领兵打仗有一手,还以为他只是一届学识比较广的武人。如今,似乎此人还懂一些文人接触的东西。
“哼哼,算是懂一些吧。没办法,你也看到了,我父亲和几位哥哥都是走的文职。所以从小就教我什么君子六艺。只是后来我在军中小有起色,而且也不是学那方面的料,索性也没在强迫我接触这些。”士干无所谓的耸耸肩。
“呵呵,原来季才还有这样的经历啊。”蔡琰掩嘴轻笑一声,说道。
士干陪笑两声,不过随即两人有陷入沉寂之中,场面一度尴尬。到底是没有太多接触,两人根本就没有共同话题。
“刚刚听得昭姬的琴声,不禁诗意大起,不知昭姬可愿一闻?”
士干抬头望着空中的圆月,忽然灵光一闪,道。
“诗?可是乐府的诗?里面确实有两首和此时情景相符的。”
蔡琰看看士干他,又望着天空的圆月,不禁想起了经书中的两首应景之诗。
“不是那种正规东西。嗯...说起来,算是我自己作的吧?”
士干尴尬的笑了笑。后世传颂的那些诗词,在现在根本就没人知道,如果自己现在拿出来,应该算是自己作的吧。
“呵呵,既然如此,那不妨念出来一听。”听士干所说的,蔡琰也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哈哈,那就献丑了。”
士干微微一笑,将王健的《十五夜望月寄杜郎中给颂了出来。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嘻嘻,意境是不错。只是这些前两句和此时的景色不像应吧?而且诗句太过庸俗,难登大雅之堂。”
蔡琰笑了笑,虽说诗很不错,特别是后两句,她也很喜欢,但这首诗的格式,并不是当时主流,就算抄录出来,也难人士人之眼。
“嗨本来就是即兴发挥,自娱自乐而已,何必在乎这些。”士干轻描淡写的回了句。
“...到是昭姬太过认真了。”闻言,蔡琰顿时觉得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