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繁星死死盯着二人离去,眸色腥红,垂了眸,掩住。不甘充斥大脑,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切都天衣无缝,沈朝赋!
不,她不甘心,荣耀是她的!男人也只能是她的!
朝赋眨眼一瞬,落地之处是一处幽静的山谷,鸟儿的叽喳充斥山谷间,风拂过,席卷谷中淡淡梅香,漾起无法抑制的静。
朝赋听着前方隐隐异响,原来是一小瀑,自山顶而下,溅起飞花碎玉般的细珠。
感受到腰上的温热还未离去,朝赋也不敢乱挪,僵了许久,那暖意才迟迟撤去。
朝赋轻吐一息,心中焦灼才略略放下。
“这是何处?为何带我来此?”
“我的居所。”
苏亭洄忽的凑近,透彻的梅香渡到朝赋鼻尖,朝赋敛了略悸的心神。
“还没回答完我的问题。”
“自是因为你是我的”话音转了度,“徒弟。”
“徒弟?”朝赋心神一晃,洪老的条件,如此便轻易达成大半了?
苏亭洄嘴角含一抹浅笑,“见你天资愚钝,好好开导一番也可。”
朝赋怒嗔一眼,声色略清开口:“今日多谢你了,凤掠……公子?”
苏亭洄笑意更浓,眸中掠过不知名的神色,“小没良心的,倒是会感恩了?”
话罢,也不待朝赋反应,略过朝赋的衣衫,负手而去。
朝赋静立于梅树旁一小榭,暗自品茗。自帘外步入一弟子,揖礼。
“沈姑娘,公子口信。今夜巳时,玉华泉旁,有事商议。”说完,又不动声色退了出去。
*
夜临,陆繁星暗恼绞着手指,望着窗外半悬的小月,忆起白日间风华绝代的脸,垂下手来,荡过空空的腰间,猛然想起前几日扔在小泉中的玉佩。
“玉佩……玉佩,去瞧瞧也好,或许,还能再次遇见。”
待陆繁星到那小泉旁,再目光触及那雾气,不禁心下喜不自胜,他在!
朝赋瞧着不请自来的陆繁星在前头,神色一凛,预备暗自离去。刹那,小泉内透出慵懒性感之音,撩拨着月色。
“来了?”
未待朝赋答话,陆繁星面上又惊又喜,慌声娇羞应答:“公子。”
泉内久久未有声响,雾气似淡了些许,陆繁星又软软开口,“前几日不慎在此落了贴身玉佩,特此来寻,不知公子…可有见过?”
冷冽寒凉之声传出:“未曾。”
陆繁星不死心,提起裙角步入雾气中,朝赋在其后看着这一幕,不自主跟了上去。
“公子,当真未见……”陆繁星假意一扭,似要跌入泉中。
顷刻,水花四溅,惊起一池波澜。
本该跌入池中的陆繁星此刻莫名被震开,仰面摔落进远处的杂树堆,血痕划满全身,昏昏沉沉着。
看着灿若星辰般的眼,朝赋面上浮起丝丝缕缕潮红,又不屈被压下,不甘的与之对视。
二人皆是衣衫尽湿,湿润的雾气仿佛那牵线月老般,将二人环住,此刻周遭一片朦胧之意,诡秘的气氛下,朝赋的掌心感受到那传来的热意,低头一撇,是荒乱间的双手不自主搭上了苏亭洄的双臂。
面料单薄,掌心下的触感很是挠人,想着这泉既能泡,便是无多深,匆匆放开搭着的手。
一瞬,朝赋猛然下沉,苏亭洄面色一凛,也随即沉入泉内,清澈透亮的泉,朝赋正惊着发生的一切,一股自底而来的强大吸引力将朝赋落下的速度加快,这泉,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