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喝个酩酊大醉的简诩宁,朝赋尚为神思清醒,脑中掠过昨日所见种种,御灵宗怎会有如此地界,是本家还是另一方戒训之地?
明日是三宗大会,恐是留不出时间再去细察。
想着这种种繁琐,朝赋便出了小榭,去到小泉。
望着毫无波澜的小泉,为何苏亭洄在此浴泉多日未有昨日种种异象。
莫非,有人暗中操作启了机关,昨日入那石窟,门呈开放向,地面有划痕,是石门滑动所留,是谁?
是谁引她入了套,这样的计谋,倒是恶毒。
既是引她上套,此刻已是在圈套中,石门关与不关又有何区别。
想着,便咕咚跳入泉中。
一番龟息,果然,石门敞着,石窟的模样并无多大变化,只是今日多了些低低呜咽。
掩鼻走至门口,腥气愈浓,令人几欲作呕。
待朝赋走进石窟内部,原来是人醒了,男女俱全,却是女子颇多,只是面容皆毁,凸起的刀疤植在脸上,慑人的很。
“这么多年了,这两日最是热闹啊……”
猛然回头,一老妪颤颤走来,步履下沉沉坠着风霜洗涤,瞪着浑浊的眼珠,嘶哑道“三十三年了,到底是如花似玉的姑娘……”
“老太,您是此处守门人?”朝赋不解话中之意,也不多问。
“啊?守门人,折煞我这老骨头喽!”无神的双眼漂泊着,最后定于朝赋身上,与那黑黄的眼而对,朝赋也是心一沉,面上不显。
“这儿,是戒训之地本址吗?”
血色浓郁,腥气滔天,见识了那地上的戒训之地,这儿也是神秘一地啊。
“风月场所……风月场所……三十三年了,原来,我已是一骨缩身萎的老太了。”
“这儿?曾……”
后肩陡然的重量让朝赋一晃,那熟悉的气息拨云见雾般在这腥气中,顺着鼻息,钻进朝赋鼻中。
“你……”
“不是让你紧跟为师吗?”
“我们中套了。”
苏亭洄眸色略深,“那便陪ta演下去。”
老妪叹气,哀哀道:“许久未曾如此热闹了……”
“老太,可是有事欲述?”朝赋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道。
老妪摇了头,拐杖于地长敲三下,短7下。
朝赋淡笑,“想来今日是游览尽兴了,多谢款待。”
随后同苏亭洄一道出了石窟。
至泉旁,畅饮时才干下的衣衫此刻又是被水耷拉着垂下,拧了拧多余的水渍,“这么晚,公子还有闲情逸致一游?”
苏亭洄轻咳几声,捂了嘴,再放下手时,唇色添了些娇艳欲滴,朝赋见此,嘴角颤了颤,皱了眉又松下。
“为何隐瞒伤势,你…还好吗?”
泯了嘴,将那朱色晕开,多了些许风流韵色,“担心了?”
闻言,朝赋默然撇头,压下眼中神色复杂,哑然道:“我还不想风华正茂之时守了寡。”
苏亭洄抬了眸,又不禁暗笑,颈后湿润的发由此垂至衣襟前,笑意不掩,“你听到了?”
“所谓婚约……”
“沈朝赋,于此,并非玩笑。”
突然的唤名,倒让朝赋略有不习惯,垂了眸,莫名的低了首,“我自知婚约并非玩笑,但这来的蹊跷,我想需要慎重考虑,我们的关系……!”
苏亭洄蓦然上前,纤长的指勾起朝赋的下颌,掐断了所有话语,寒冽的气息瞬间扑向朝赋,如盛开时节的玉梅,馥郁极了。
“沈朝赋,你是我的妻,只需这一点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