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开后背衣衫,如玉的肌肤上染着点点猩红,苏亭洄寒凉的掌心缓缓贴于其上。
再一呼气,覆于其上的手已离去,几枚细针躺于苏亭洄掌中。
细针离身的刺痛让朝赋清醒几分,理好了衣衫侧了身。
面上红霞还未褪去,耳尖微红。
苏亭洄坐在小塌上,戏谑道:“害羞了。”
“是又如何?”
朝赋瞪向苏亭洄,又垂了眸,低声道:“给我瞧瞧。”
苏亭洄将细针递于朝赋。
仅有1.2寸长,针尖应是抹了迷药,否则这针一未刺穴二未夺命,她又怎会晕去。
“是解忧。”
“如何得出?”
“自然是为了无极门。解忧实力与纳兰渲泽不相上下,败给纳兰渲泽对她并无弊端,但,纳兰渲泽败于我,岂不是丢了无极门的脸面。”
苏亭洄一把拎起朝赋,提着后襟的衣衫,朝赋被这一出惊到。
“苏亭洄,你有病啊。”
苏亭洄闪至房中,一把将朝赋摔在床上。
“小没良心的,榭内透风,易着凉。”
着凉?现在可是夏日!
刚回了神,苏亭洄已是没了影。
“苏亭洄!苏亭洄!”
这是将她当小鸡仔呢?
心中郁郁不平,闷了头沉沉睡去。
夜更。
窗外淅淅索索之声清晰落入朝赋耳内。缓缓起了身,手中掐着白日得来的细针,锐利扫着四周。
“吱呀”微小的门声响起,顿时,四周无了声响。
朝赋将灯点了起。
煞时,门关处血色映入眼中。
殷红夹杂乌黑的血铺满了全身,脖颈处半枚细针露出,自门外延进血色脚印。
比对一番,是小泉旁的血脚印。
朝赋走进,那人忽的嘶吼起来,张开的血口内却没有舌头与牙齿,怒睁的双眼浑浊一片,也不知看得见否。
浑身浸了血,披开的发湿了透,糊在颈后。
姿势还停留在关门的动作,只不过,搭在门上的手没有十指,森森白骨自腐烂的肌肤内隐隐露出,滴滴答答着乌血。
确认此人未有灵力武功后,将细针取出。
解开了桎梏,这人竟是从那血污的眼眶内落下浊泪来,混了血色,看过去,如血泪般。
用脚在地上比划着什么,脚裸出还锁着铁链,锈迹斑斑,随着仅存的脚趾扯出刺耳的声音。
用血书写出歪歪扭扭三字。
“常言欢?你的名字吗?”
女子点了点头,呜咽着什么,但难以听懂。
“你写出来。”朝赋挥剑砍断了锈链。
只是女子肌肤已经腐烂状,铁链摩擦,将脚裸处的腐皮也撕了下来,女子却神色不变,低头继续着动作。
朝赋瞧见,心下闪过一丝异样。真是讽刺的名字,常言欢。
哪里还能言欢。
刚颤巍着比划出一个宗字,常言欢却猛的扼住脖颈,浑身抽搐倒在地上,朝赋见状,上前连点几穴。
常言欢仍有微微抽搐,唇被咬破,淌着血,本就不堪的身体,更是有些支离破碎之状。
朝赋抬起她的腕,皮肤早已磨没了,白骨裸露在外,有隐隐黑线。
朝赋瞧着黑线,略有思索。
半跪下身,轻轻柔柔抱起常言欢。
太轻了。
这是朝赋唯一的想法。
看她的模样,应有三十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