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桌子上,摸了摸胸口,从习惯的位置里抽出原子笔,左手托稳速写板,右手在上面圈圈画画起来。
景予安则是拖了一张椅子,刚刚坐下,又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骨碌站起来,从柜子里翻出两个一次性杯子,转头问江司南:“你要不要喝热水?”
江司南脑袋没动,“可以,走廊尽头有开水房。”
“谢谢。”
江司南望着她的背影,唇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
三分钟后,景予安推门而入,见他正在专注地圈画着什么,没有打扰他,蹑手蹑脚地在他手边放了一杯热水。
景予安本人则是安静地捧着另一杯,小口小口地抿着,借着灯光,眯起眼睛,小心地打量起江司南的侧颜来。
他的眼睛很亮,即便是藏在金丝边眼镜之后,仍然足够耀眼夺目。
思考的时候,他的右手习惯轻轻地敲击着什么东西,或桌面,或速写板,或手中的原子笔。
手指修长,下笔行云流水,流畅极了。
她想起了他的字。
隽挺清秀,自成风骨。
银钩虿尾,汪洋恣肆。
大约也只有这种行云流水的动作,才能写出这样潇洒的字来?
江司南顶着这灼人的视线,耳后发烫,偏偏还要维持自己“温文尔雅的侧脸”。
他觉得自己快要顶不住了。
他放下手中的速写板,假装自己看完了,风轻云淡地问了一句,“上面的笔记,我已经看得差不多了。除了上面的问题,你还有什么别的问题要补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