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神松弛下来。

她不知道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搂着他精瘦的腰身，嗓音软糯：“没事啦，一切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江司南忍不住莞尔，敲了敲她的脑袋瓜，“有你？”

“要是靠你这脑子，我俩估计今晚得一起栽。”

“我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

“江司南，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才会对黑社会要债，还有黑帮交易这些事有那么多的了解……我只是想，以后你难过的时候，要记得我都在，有我陪着你。”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江司南原地怔忪了片刻，继而胸腔里回荡开愉悦的笑声。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回答。

她没有像普通女孩子一样，对着他闪着星星眼，流露出崇拜或是依恋。

而是用那双通达的眼睛，看到了他这些经验背后，那些沉痛的过往。

就像是战功彪炳的将军，傲立城头，运筹帷幄，只有她一人能看到他脚下的尸骨盈山，看到他身上的斑斑血迹。

他的眼圈有些热，压着语气里的一抹颤，缓缓开口。

“安安，我不难过，一点都不。”

“正相反，我很庆幸。”

“我很庆幸我有那么多的经历，我庆幸我年长你几岁。”

“我庆幸我早已将你在世上，未来所要经历的大多数快乐和痛苦优先品尝。”

“这样，你快乐的时候，我可以静立在侧，看着你微笑。”

“你痛苦的时候，我也可以感同身受，不至于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