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岁开始,家里的事情就没有断过。”
“你也是学药理的,应该明白,一场癌症对于一个家庭来讲,到底意味着什么。”
“一个老人刚刚做完手术,做完放疗化疗,养护两年可以基本恢复正常,下一个又接着倒了下去。”
“大病尚如此,病更是不计其数。”
“她的父母,从她十岁到现在,基本没有怎么管过她。”
林茵茵忍不住叹息:“我觉得,你想必能够理解这种感觉。”
“懂事就像一座大山,压在她本可以肆意叛逆的年纪里,于她而言,连关注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江司南的心口,蔓上了一层细细碎碎的心疼。
“安安变成现在这样,其实只是不愿意多麻烦别人而已。”
“她不像有些人,对着外人和颜悦色,对着家里人乱发脾气,而是倒过来,越是亲近的人越想体贴,越不愿意多麻烦。”
江司南闭上了眼睛,“原来如此。”
话讲到这份上,已是很明白了。
林茵茵看着他这幅表情,忍不住好奇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把家里的锁换成密码锁?”
江司南轻笑一声,“我才没那么无聊好吧。”
他垂下眼帘,等再睁眼时,眼底噙了一缕清浅的笑意,“谢谢。”
“我这会儿想明白了。”
“哦?你想明白什么了?”
“我到底想给她什么。”
“什么?”
江司南却反而神秘一笑,卖起了关子。
盯着窗户外面漆黑而深邃的夜,看着对面大楼里病房窗户透出来的柔光。
他薄唇轻启,声线醇润。
“我能想到的,这世上最究极的浪漫,无非八个字。”
“尽我所能,尽我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