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蒋昭容在自己身旁坐下。耸了耸鼻尖一股好闻的茉莉花清香在鼻息间转动。

“哎呀，也就和你开开玩笑，姐姐也知道这两年辛苦你了，现在不也算苦尽甘来了吗？今晚咱们把唐姐和斌哥叫上咱们去切磋切磋？我要把昨天你赢的我的的找补回来。”蒋昭容也学着李牧的样子退了退椅子，将两只腿搭在办公桌上。

两个人就软在各自的椅子里。

“不去了，开完会都不知道几点了。明天上班又起不来了。虽然公司不考核我们打卡，但是你作为销售领导每天不是应该提前到达一线去给你手下的兵做好表率吗？再说不就赢了你千把块钱吗？以前我也没少输给你啊。来日方长，改天再战。”

“好吧，今天暂时休战。也不知道王老大咋想的，临下班了通知开会。我估计又是竞品针对我们的新品有动作了。现在的竞争真的是越来越大了，产品趋于同质化，价格两家工厂又定得差不多。现在门厅里面卖个手机就和打架一样。这个月和竞品的差距又没拉开，估计我又要挨批了。倒是你，渠道上一直是一骑绝尘，一直领着几个友商在屁股后面追。不管对手怎么做客情都对我们产品销量影响不大，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一份付出，一分收获。你不看我是咋跑的。大冬天道路的冰都结的十几公分厚，咱不也一样开着车一个县一个县，一家一家的跑吗？你知道我遭了多少孽，受了多少苦，才换来现在的业绩吗？你再看他们两家的哪有冬天还愿意动弹的业务员啊。”

蒋昭容耸了耸肩，仿佛在表达本该如此。两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的聊着，期间张禹临走时还进来打了个招呼。

过了十来分钟，走廊里终于传来了几个聊天的声音，由远及近。

“谢姐，斌哥，王总，建哥。”

谢敏，唐斌，王俊，徐建公司几个部门负责人和总经理王俊一前一后进了会议室，两人早就站起身，挨个打了招呼。

“好了，都坐吧，开始开会了，天冷了开完了好早点回家休息。”身穿一身黑色的王俊站在会议桌最少方，放着手中的笔记本电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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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散会时已经是点了。

李牧检查了一遍办公区的水电设施是否关闭到位后，将电动地弹门锁好和蒋昭容一起下了楼。走出大楼旋转门，一股冷风吹来，两人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围脖。李牧赶紧把兜里的手套拿出来带上。

望了望天边，晚霞还没有散尽，微亮的天空中云朵被风带着晃动，呈现出各种样子，仿佛披着霞光的漫天神佛注视着天下苍生。

西部高原的夜总是来的更迟一些。

“小李子，这天这么冷，你也别骑你的摩托了，我开车送你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再来接你。”蒋昭容把羽绒服的领子立起来包裹住围脖，由于还没带口罩，一说话嘴边就飞起一团雾气。

“算了，蒋姐。你送了我再回家太晚了。前天下的雪都还没化完，天黑开车不安全不说，就怕咱姐夫误会啊。”李牧说着朝着自己摩托车停放的位置奔去。隔得远了，身后飘来蒋昭容再见的声音。

走到花了自己三个月工资买下来的400MT前，打着车，趁着热车的间隙，从车架上取下加绒的护腿一左一右绑好，带上头盔，轰鸣着驶出停车场。

回家的路不长，也就十公里左右。可是在这雪后的天气，冷风瞅着身上衣服露出的空隙，往身体里钻，直入骨髓。

“是该买个铁框子了啊，这天气要人命啊”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李牧脑海中产生这样的想法了，特别是在这冻死人的早晚。倒也不是他没有钱买，这几年虽然一个人独身在外，吃喝玩乐样样没落下，但是家里父母双亲由于有稳定的收入，家里倒也没问过他拿过一分钱。所以多多少少还是有一定的存款。

“为了信仰。”

狗屁的信仰，想着楼下老乡开的汤锅店，仿佛一碗碗冒着热气的肉汤在像自己招手。

紧了紧油门，避开着被机动车推到两边已经冻成一块一块的硬冰，在车流中穿梭着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