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关闭宫门的时间，张阁老和穆丞相都没有出宫，是在深夜出的宫，至于他们聊了什么没人知道，每个人都守口如瓶。

只是穆丞相在回府之后找了夫人韦氏，告诉她：“你看看帝都还有没有适龄的公子，雪儿的婚事不能再等了。”

之后不管韦氏怎么问，他都不回答，只是说：“这都是为了雪儿好，至于为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还能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穆雪到现在还没有成婚都是为了锐王，这样做不外乎锐王府要倒了。虽不至于被灭，肯定不复往日的辉煌，储王的位置也该是保不住了。

那储位会是谁呢？众人纷纷猜测，开始站队。

在穆丞相他们离开后不久，赵妃到云霄殿求见了陛下，她的理由是：在宫里待太久了吗，她知道无法获得陛下的欢心，想要离开了，这是陛下当年答应她的，她想在离开之前来道个别。

明宣帝看着台下的女人，因为怀孕丰盈了很多，他们认识十几年了，他曾也以为她和她说的一样只想安静生活，他不是没给过她追求幸福的机会，是她自己选择了放弃。

原来有些人并不是没有欲望，只是你给她的满足不了她，所以她只能找可以给她一切的人。

赵妃还在说一些离别的话，明宣帝突然打断她：“朕这些年对你好吗？”

赵妃有一瞬间的心虚，以为明宣帝发现了什么倪端，可见他的神色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暗想是自己想多了，回答：“陛下对臣妾很好！”

是很好，从来不会在物质上亏待他们，比她当宫女的时候好了很多，她也曾以为这样就很好。直到有一次路过御花园她看见明宣帝看皇后的眼神，原来他不是无情，他也可以这样深情看着一个女人，可这个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一开始韦家找她合作，她只是觉得看着皇后痛苦挺痛快的，于是没有拒绝。

有了第一次的背叛之后，心里的防线就会彻底放低，再有对少次都一样。半年前韦天行问她：“想不想做太后？”

她以为他有方法让明宣帝喜欢她，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想！”

韦天行却说：“怀上我的孩子，我让你当太后。”

她一开始震惊、愤怒，一度想过要告诉明宣帝，韦天行的野心，可是她连陛下人都见不到，哪来的机会。

那一次她站在云霄殿的面前，被人挡住了，说陛下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去，她知道明宣帝的规矩，只能在外面等，后来她看见皇后没有通报就直接进去了。她才知道原来规矩只是给遵守它的人。

这是她第二次进云霄殿，上一次她来还是因为陛下问她：女子生辰都喜欢什么礼物。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皇后，但是她没说出来，只是说：“有心意的东西最能打动人。”

后来她没有收到礼物，她就知道不是要送给她的，直到在皇后那里见到了陛下亲自给皇后画的画像，她才彻底死心。

这样高贵神圣的地方，她为什么不能想进就进，既然她不行那就让她的孩子占有这里，她就想来就能来了，于是她答应了韦天行。

也许没有人相信她在皇子府生活了四年，又在皇宫生活了七年，却仍是处子之身。韦天行老是老了一点，却不难看，再说他确确实实让她当了一回真正的女人。

事后，韦天行不可思议：“没想到我们那位陛下是真的不行，放着这么个美人在身边这么多年，居然能忍着不碰。”

说实话赵妃算不上什么真正的美人，快三十岁的人了，就算保养得再好，也没有皇后那么美丽动人。

但是当年为了勾引上官宏焱她们学了很多东西，这么些年她总会在脑海中练习，居然都没有生疏，伺候得韦天行很舒服，要了她两次。

那一刻她身为女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在她回答完“很好！”之后，大殿就陷入了沉默，赵妃在想也许陛下在困惑为什么很好她却要离开吧，她不想解释，也不想再说那些虚伪的话。

后来明宣帝叹了一口气说：“你自己想清楚了就行，朕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赵妃松了口气，谢恩：“谢陛下，臣妾已经都收拾好了，天气寒冷离开的时候就不必相送了。”她知道明宣帝不会送她，是她不想送明宣帝的最后一程。

明宣帝沉默，应该是让她离开的意思，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绝情呢，本来她就该这样离开的，可是她却问了一个自己都没想到的问题，她问：“陛下可还记得臣妾的名字？”

在皇子府的时候她的赵美人，在皇宫她是赵妃，她的名字只在陛下的面前说过一次，她想陛下一定不会记得吧，多悲哀啊，十几年的青春却连名字都没让对方记住。

明宣帝回答她：“那年朕刚满二十岁，母后把你和钱妃送到朕的面前，朕问你们叫什么名字，你在钱妃的前面回答的，当时说的是“臣妾叫赵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