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轻轻向仲瑾颐请假的时候,素来语句刁钻的男人,竟然破天荒的冲她笑了笑,道:“郑轻轻,我有请柬吗?”
“当然有的,喏,主编,这是给你。”她从包包里抽出早就准备好的请柬,放在了他的面前,笑得很开心:“你一定要来啊!”
仲瑾颐看着她,许久,笑了笑,淡淡地说:“我会来的。”
他给郑轻轻批了整整二十五天的假期。
仲瑾颐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躲她,还是在躲自己。
仲瑾颐一直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郑轻轻的时候,女孩子在医院的病床上,面色苍白,一点生气都没有地躺着。
顾成泽指着她,对自己说:“瑾颐哥,我觉得这个女孩子,虽然长得普普通通,但是气质不错。”
他皱着眉,没有说话。
顾成泽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心头是怎样的挣扎。他和顾成泽不愧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在对女人的审美上,从来都是出奇的一致。
仲瑾颐虽然厌恶他们的母亲,可是他对顾成泽,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从小到大,但凡是他喜欢的,他都刻意不会让自己去喜欢。
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他不知道顾成泽同郑轻轻说了一些什么,在郑轻轻出院的那一天,他们俩就在一起了。
如果事情发生到这里戛然而止,那么一切都还好说,他知道自己的自制力,一时心动很快就能湮没。
可是,郑轻轻成了他的下属。
生活总是这么喜欢和人开玩笑。
他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顾成泽也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有向郑轻轻提及只言片语。
仲瑾颐只是一天天同她相处,一天天放纵自己越陷越深。
直到半月前,郑轻轻和顾成泽突然分手,嫁给了陆郗城。
仲瑾颐的父亲,多年前因陆家曾经的家主陆念琛的缘故,病情耽搁,走向死亡。自此,仲瑾颐对陆家人的憎恨,无可救药地刻进了骨子里。
可是他暗暗喜欢的女孩子,嫁给了陆郗城。
有的时候现实之讽刺,写故事的人都写不出半分......
—————-
郑轻轻迎来了许久未有的漫长假期,只觉得看什么都要分外顺眼一些。
时间从来都是过得很快的,和陆郗城在一起的时间更是这样。
他就像是一个发光体一般,郑轻轻在他的身边,总是不由自主地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他看书的时候眉眼低垂,在阳光下一片错落的阴影,温柔雅致。
他做饭的时候,身姿挺拔,背影清冷,可是只要她喊他的名字,他就会转过身,满眼笑意地看着她。
他夜里抱着她睡觉,会亲吻她的侧脸,语调喑哑地在她的耳畔说:“轻轻,我爱你。”
这世间春秋天地,四季往复,昨夜星辰,今时晨光,能和一个这样的男人共度,本身就足够幸福。
陆郗城今天晨间有一个学术会议,出门的时间较之往常,要稍微早了一些。
郑轻轻睡得很熟,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有人吻了吻自己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