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骗你?”他弯腰抵着她的额头,颤抖的语调,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不怕,你说什么我都信。陆郗城,因为你和我说过的,你是最想要我幸福的人。”她去蹭他的鼻尖,一双眼睛通红,终究没有忍住哭腔:“你来到我的身边,一定受了很多苦。”
郑轻轻回想着方才在市场发生的事情,陆郗城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几乎失控。
说到底,只是为了她。
他如此温润雅致的一个人,为了她当众失了姿态,暴怒狠戾。
他该有......多在意她。
而陆郗城听着她的话,反而眉目一片霁然,他叹息,吻着她的额头,低低地说:“不苦,一点都不苦。”
郑轻轻终于痛哭出声。
这个世上的女子,或坚毅,或柔弱,还有一种是像郑轻轻这样的,表面温软,可是骨子里孤注一掷,爱上一个人奋不顾身。
她什么都不记得,那段遗失的三年过往是白纸,什么都没有。
可是她只想信他。
阳光明亮的房间,他们拥抱着,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大片刺目的光晕下,是几乎叫人潸然的温暖......
郑轻轻带着给仲瑾颐准备的汤去了医院。
大约是周末的缘故,医院的人较之平常多了一些。
仲瑾颐的病房在顶楼的vip,据说是陆郗城亲自安排的。
郑轻轻推门而入的时候,仲瑾颐放下报纸,抬起眉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一双桃花眼神色恹恹的,倒是少了几分不近人情。
“主编,我给你带了汤。”郑轻轻晃了晃手中的保温桶,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站在门口踯躅着。
仲瑾颐终于不冷不热地开口:“进来吧。”
她眼神一亮,“诶”了一声,连忙走了进来。
郑轻轻一直以来,都是有些怕他的。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平时的时候就是难说话的主,更不要说如今,自己害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心头愧疚,又害怕,诸般滋味,连带着动作都有些僵硬。她将保温桶放在桌上,语气局促不安:“主编,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要是不好喝,我下次改进。”
仲瑾颐听着她这句话,伤口处发疼的症状竟是好了一些。
他叹了一口气,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坐在那里,别杵在我面前,碍眼。”
郑轻轻闻言,坐了下来。她将保温杯拧开,鸡汤和苦参的香气在空间中充斥着。
她用勺子舀了一碗出来,神色专注,没有留意到一旁仲瑾颐面容上的恍惚。
“郑轻轻。”他喊她的名字。
“嗯?”她将汤碗递给他,补充了一句:“小心烫啊。”
仲瑾颐接过,一时间方才想说的话被理智收回,没有唐突问出口。
他原本想问她,你真的爱陆郗城吗?如果不爱,来我身边怎么样。
这个念头太傻了,简直可笑。
仲瑾颐喝着汤,面上不动声色。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郑轻轻便将东西都收了起来,道:“主编,我明天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