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轻轻到家没有多久,陆郗城便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束鲜花,是野生的玫瑰,小而娇艳的红色花朵被白色的满天星包裹着,很别致。
郑轻轻眼神微亮地走过去,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花,几分期待地开口:“这个是不是送给我的呀?”
他笑,淡淡地“嗯”了一声,将花递给她:“家里有一个很好看的白瓷瓶,刚好可以配这个。”
郑轻轻将花拿在手上,仔仔细细地欣赏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将花小心放在桌上。
下一刻,她扑进他的怀里,动作熟稔,眉眼都是笑意:“我很喜欢,谢谢你,郗城。”
陆郗城低眉看她,面容一瞬间温柔下来,倾天惑地。
他捏了捏她的后颈,温声道:“以后的每一天,我都送给我的轻轻一束花。”
郑轻轻抿着唇,笑得很生动,缓缓地点头。似乎也是在这一刻,她心里的最后一点犹豫,也彻彻底底消散。
其实这样就很好吧,明天他们就要举行婚礼了,又何必再横生枝节。
沈肇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意外的意思就是,不会再发生了。
郑轻轻抱住他,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陆郗城,我们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
他低眉看怀里的女孩子,热烈温暖的阳光下,他的身姿挺拔,眸色温润:“对,所以轻轻今天要早点休息。”
郑轻轻闻言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好。”
这世间恋人之间的柔软温存,是最致命的毒药,会让身处其中的人沉溺,不惜代价。
郑轻轻不知道,在她视线之外的地方,陆郗城吻着她的发顶,眸色已经染上了冰冷。
郑轻轻和沈肇的见面,他其实已经知道了。
戒指里有定位系统,他从手机里看见她走出家门的那一瞬间,便不管不顾地起身,打算跟过去。
那时陆成风还躺在地上,因为被他踩了的那一脚,正捂着手蜷缩着,一张脸因为痛楚,红白交错。
众人都是惶然,没有人能想到,陆郗城有这样的一面。狠戾冰冷,摧枯拉朽到不留情面的地步。这简直和那个叫沈肇的男人,不相上下。
可陆郗城只是看着定位系统上渐行渐远的红点,心已经揪紧。
此时正是人心惶惶之际,可是他却没有了继续留下的意思。
陆成风的事不是他做的,他只是将他扔出了陆家,可是没有找人这样毒打他。
陆郗城从一开始就猜到了,是沈肇的手笔。
能够将陆成风打成这样,还能全身而退将脏水泼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只有沈肇。
他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几乎是无用功。留在这里,也不过是求一个答案。
可是郑轻轻的离开,却让一切都瞬间明了。
沈肇是故意支开他的。
他离开的时候,陆执笑着拦住他,笑意浮于表面,眉眼艳丽:“陆郗城,你现在走,是打算把这个烂摊子留给谁?”
他亦是轻笑,看着他时,一字一顿,丝丝森寒彻骨:“谁想要就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