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又看向一旁的郑轻轻,笑容加深:“好标致的囡囡,长得真是周正。”
郑轻轻红了一张脸,有些羞赧地开口:“南妈妈好。”
陆郗城伸手,虚虚地搂住她的肩膀,笑意里有一丝无奈,他温声道:“南妈妈,我上次打电话和你说过的,我结婚了,这是我的妻子,郑轻轻。”
南妈妈闻言,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懊恼又开心:“你瞧瞧我这记性,怎么就忘了?”
她脸上的笑容加深,道:“在外面聊做什么,来来来,快进来。今天晚上啊,我给你们小两口做好吃的。”
南妈妈午间请旁边人家帮忙杀了一只鸡,从自家菜地里摘了最嫩的小青菜,又从湖边天桥下的老婆子那里,买了一条鲜活的鲫鱼。
鸡肉煨汤,鲫鱼红烧,青菜清炒,便是一顿美味而又寻常的家常晚饭。
郑轻轻见陆郗城神色平静,没有对鲫鱼产生反应,便也明白了几分他的心思,没有出声提醒南妈妈。
之后,她吃得很开心,便也不像刚来时那么拘谨,一个劲儿地夸南妈妈做的饭菜好吃。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竟是没有了陆郗城说话的余地。
饭毕,南妈妈从地下的小酒窖里拿了一坛桂花酒出来,道:“这是两年前郗城亲手酿的,今天拿出来喝,正好!”
郑轻轻摸着圆圆的肚子,闻言眼神微亮,自告奋勇地开口:“南妈妈,我一个人可以喝一大碗!”
南妈妈闻言,笑得直乐呵,道:“好好好,我啊,给轻轻舀一大碗。”
陆郗城原本坐在一旁想要阻止的,可是他看着她眼神中的晶亮希冀,鬼使神差地没有开口。
随她开心吧,只要她开心,什么都好。
南妈妈毕竟年纪大了,喝了酒以后拉着郑轻轻说了一些琐碎的小事,之后便回房去睡觉了。
露天的庭院里,只有郑轻轻和陆郗城两个人。夜凉如水,蝉鸣聒噪。
陆郗城从房间里拿了薄毯,替郑轻轻盖上,之后将她连人带毯抱在怀里。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说话的时候有热气洒在她的耳廓上。
他温声道:“轻轻,这样会不会冷?”
郑轻轻在微醺状态下,笑着躲了躲,道:“你别这么说话,好痒哦。”
他依言,笑意染上了一些无奈:“酒量这么差,学别人喝什么酒?”
郑轻轻眯着眼抬头看他,眼底有不服气:“我又没有喝醉,怎么就不能喝酒了啊?”
“对,轻轻没有喝醉。”他顺着她说胡话。
郑轻轻满意地笑了笑,仰着头看星空。
乡野的星空,比起城市的,多了许多明朗。郑轻轻指着满天星空中,最一颗明亮的星星,语气雀跃:“陆郗城,你看那颗星星,真亮,真好看。”
“嗯,很亮。”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眼底有眷念,还有别的,很复杂:“轻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
郑轻轻闻言皱着眉,迷迷糊糊地思索了很久,才软软地回答:“因为,你想带我来看南妈妈,对不对?”
陆郗城安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一双子夜一般的眸子,有墨意翻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