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在一起然后响起一声声惨叫。

一个影子化作养料滋养了另外两个影子，一个影子倒下去，三个影子站了起来。

程杰多时未曾荡起波澜的内心再次活了起来，最开始是恐惧，然后恐惧褪去，当惨叫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当鲜血的味道再次涌入他的鼻腔，当硝烟的味道随他的每一次呼吸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感觉到了，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飘起雪花，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了起来，嘴角裂开鲜血经过他的脖颈，无声的笑容诡异而安宁。

他向外奔跑着，耳边是逐渐密集的枪声，远处的机场发生了爆炸，一架直升机跌跌撞撞的从火焰中飞起来向着这片广场杀过来。

然而还没等它升到足够高度，随着一声巨响机舱炸成一团火花。

碎片四散坠落，一片机舱舱门扎入人群，附近的雪花被染上鲜艳的红色。

鲜血溅在程杰脸上，这片碎片扎下来时，程杰就在那个人旁边不足半步处。

他呆立在原地，看了看刚刚还一命呜呼的尸体再次翩翩起舞，伸着爪子向旁边抓着什么。

程杰被他吸引，不由得蹲下身来仔细聆听。

他听到的，只有无意义的嚎叫，但得益于蹲下身这个角度，他看到了就在不远处一个被人群挤倒的一个小小的熟悉的身影，脑海里顿时闪出几个月前在医院里，旁边病床上给自己庆祝生日的小女孩。

一个个惊慌失措的人看到了她，但伸出援手的代价在他们心中是不可估量的，在程杰看向她的时候，小女孩也看到了他。

她伸出手发出无声的求救。

程杰看了看四周，经过短暂的思考果断起身继续他的求生之路。

这世道真的能让人疯狂，好人变成坏人，坏人变成恶人，黑白颠倒，死者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