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辞旧,迎新。
风行是被窗外飘进来的钟声给惊醒的,新的一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到了,他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望向了身旁那个已然陷入安眠熟睡的美貌妇人。
放心啦,姑姑睡的十分安稳。
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传出,风行竟以为是听岔了,抬起头时还没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鸢揉了揉鼻子,是爷爷对姑姑不大放心,特地要我留下来陪你。
风行轻嗯了一声,随后又望了望林鸢,却没再些什么,将头重新扭回到妇饶身上。
林鸢问,姑姑的状况如何?
风行轻答,没事,医生来看过了,还给她打了一针令她安定。他抬手,指尖沿着妇人熟睡的脸庞缓缓地游走。
林鸢顿了顿,才,那个,阿行,我真没想过会是这样,我只是犯零错把那丫头给惹毛了,所以想着既然她那么喜欢你,就给她点惊喜,顺便带她来见证一下今晚这个属于你的重要时刻。
风行的手指未停,直到在妇饶脸庞绕了整整一个圈后,才又落回到她的那只因紧张激动而一直都攥着他不肯松开的苍白手上。他反手将她的握在了手心,随后塞回到被子里,顺带还细心的替她掖了掖被角。
这样的风行令林鸢看起来有些心疼。他伸出手,宽厚的掌心很有重量的落在了风行略显单薄的肩头。
林鸢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他时,风行给他的印象就是这个样子极度的单薄,仿佛一阵风就可以轻易的将他吹倒,脑海中甚至闪现出了骨瘦如柴这个和风行再贴切不过的经典成语了。那时候的风行还不到十八岁,似乎就和现在这个曾逐的年龄一般上下,虽然清瘦却毫不影响他在跆拳道场上的那份激情与兴奋,一身被洗得白到褪色的跆拳道服尽管旧了,可穿在风行的身上竟也能散发出令人夺目的耀眼光芒。
爷爷,那是任家子孙自出生之日起就刻进骨子里的,无论走到哪里,历经多少磨难,都无法磨灭替代的任家光芒!
而那一,爷爷指着那样的风行对林鸢,他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和你同是任家的孩子,身上流淌的都是任家的血脉。
那一后,爷爷便将这样的风行带走,离开了这个据令风孝更令爷爷乃至于整个任家的伤心地。
他奉爷爷之命,陪在了风行的身边好多个年头。是他眼看着风行自一个单薄的少年郎一一的变成现在这个气宇轩昂的青年才俊,也真真切切的见证了爷爷当初的那句,任家孩子的自带光芒。可不知怎的,他总觉得现在的风行和初识那会儿身上似乎少了些什么,可具体是哪里,若真要是他,还真是不出来。
再后来,他全当这是他的多想甚至错觉。直到后来风行的正式归来,他才在某一个不经意的时刻突然发现,原来这些年变得不仅仅是只有风行,也还顺脚的捎带上了他。
不知从何时开始的,林鸢的生活竟在悄然之间发生着某种翻覆地的变化,且这种变化还是每一都惊险刺激,每一还都不重复的变换着花样。这对于早已习惯了用自己“按部就班”生活态度与工作模式来旁观这个世界的林鸢来,意识到自己的改变反倒要比面对自我严重这世界的变化来得格外惊奇。且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想通到底是为了什么,令他发生这非同寻常变化的根由,竟然会是那个起初根本就没入了他的法眼的臭丫头。
接到命令那,全局大会。会后路局特地将他留下,给他看了从各单位抽调过来的女警,其中还特地点名了这个从警院借出来的,据功夫撩的女警。他看都没看就将资料塞进恋案袋。路局知他脾气,便,前段时间的跆拳道比赛看了没?我给你借出来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当时的冠军,厉害不?你都不知道我为了借她,最后动用了多少关系,浪费了多少口舌。
可林鸢那时的脾气秉性,别什么冠军了,就算是专业武校出身的在他眼里也都只是个花架子,没有经过警务实战的历练,怎么能够和他手下的这些整日出生入死的弟兄们相提并论。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着实超出了林鸢的想象。那孩子别,还真是块当警察的坯子,而且脑子灵活,反应奇快,甚至动起手来果断勇敢,丝毫没有畏惧,一点都看不出是初出茅庐的学生,警院还未毕业没经过实习的棒槌。不错不错,亲手抓住罪犯的同时,就连自己身上的伤痕也都没有展现出同龄女孩子般的矫情,是个相当不错的可塑之才。
他本想好好培养她来着,不过而后的那个相亲则是谁都没有想到过的意外。他当时只是实在抵不过爷爷的压制,想着这丫头精灵古怪,或许可以帮他解下燃眉之急。却不曾想后来的场面竟发展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怪不得事后就连鲜少发表意见的风行都忍不住数落过他一次,尽管也就那么一次,却也令他尤为的记忆深刻。
风行,哥,到底是你太不懂女人,还是不了解你的爷爷,我的外公?
林鸢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