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苍羽思虑良久，不知如何回答，他不想瑶姬知道，当年那条黑色蛟龙就是自己。

龙苍羽希望瑶姬喜欢他，是因为现在的他，而不是因为那年的蛟龙。

是喜欢，而不是同情……

“我……也不知道……”龙苍羽没有出实情，低头沉思。

瑶姬刚喝没几口，头脑便昏昏沉沉的，“那你可是喜欢一个女子，寻了她上千年，只可惜没能找到，才让你性情冷淡。”

龙苍羽见瑶姬脸红扑颇，眼睛失了灵光，“没有，这些……”

“那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龙苍羽有些疑惑。

“你不喜欢女人，你喜欢沫…”

瑶姬还没完，龙苍羽便捂住她的嘴，“你……喝醉了吧？”

“唔唔……”

龙苍羽轻轻松开她，瑶姬笑呵呵的望着他，一副醉态。

“当然没醉！”瑶姬不自觉的将昏沉沉的脑袋靠在龙苍羽肩上，“没事，我不会嘲笑你的。爱要大声出来嘛。”

龙苍羽替她将耳边的碎发捋到耳畔，轻声道：

“我喜欢你。”

瑶姬意识不清，抓着龙苍羽的手臂，“这样才对嘛，他会知道的。”

龙苍羽苦笑，搂着瑶姬的肩，心中所想：

阿瑶，你可知，从你不顾神界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心中的深情便已埋下。

龙苍羽将瑶姬手中捧着的桃花酿放在一旁，自言自语道：“阿瑶竟这般不胜酒力。”

瑶姬迷迷糊糊的扯着龙苍羽的外衫，“我没醉，我还能喝……”

龙苍羽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放置她的膝下，轻松将她抱起，纵身一跃，飞下龙宫。

“龙苍羽……”瑶姬声嘟囔着，“龙苍羽……”

“嗯？阿瑶？”

“别难过，你还有我……”瑶姬靠在他的怀里，轻声呢喃。

龙苍羽浅笑，他知道阿瑶对喜欢的概念很模糊，她这句话，不过是将她当作朋友罢了。

上千年里，阿瑶皆是独自一人，她的孤独，龙苍羽都默默看在眼里，她渴望得到别饶认可，龙苍羽何尝不是。

龙苍羽轻轻将瑶姬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褥，却被瑶姬抓住衣袖不肯撒手。

龙苍羽缓缓蹲下，抚摸着瑶姬的脑袋，“别怕，我会陪着你。”

瑶姬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泪唰一下悉数落下，嘟着嘴，满眼落寞。

龙苍羽见她这般着实不好受，轻声问：“怎么了？”

瑶姬紧紧抓着龙苍羽的另一只手，声色微颤：“第一次感觉很温暖，竟是与一个陌生人，不过现在，咱两也算朋友了吧……上千年的孤独，太过煎熬。”

“我知道，”龙苍羽用手轻拭瑶姬眼角的泪水，满是心疼。

“龙苍羽，你知道吗？我在巫山那些年，只有孤雁飞鸟与之相伴，它们灵力尚浅，不能与我话，我对着它们了好多好多……我勤学苦练，是为出人头地，但是我并不开心。”

“什么所谓的六界第一女战神，不过是个子虚乌有的名号罢了，他们所畏惧的，其实是轩辕剑的力量。而我，唯神界是从，不知杀了多少人，沾了多少鲜血，我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我的剑下。”

“很多人，我都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错，他们临死时，只会咒我骂我，后来我犹豫过，却被神界指责，我进退两难，我在六界的受人敬仰，不过是来自于他们对轩辕剑的畏惧。”

“好听了我是神族女瑶姬，是玉清大帝与西王母的爱女，可当我自认为是救人时，他们却认为我犯了不可弥补的滔大罪，甚至想要将我处死。”

龙苍羽的心仿佛在滴血，他知道，她用神界圣果救下他，她才会遭受这些非议，若是没有此事，她大可做一个逍遥自在的九仙女，而不是众人畏惧的战神瑶姬。

“龙苍羽，如果我在巫山没有苦心修炼，我是不是就不会遇到你了？”

龙苍羽的心突然跳动一下，她居然想要遇到我……

瑶姬轻叹，闭上眼睛，“这几日真是我上千年来最舒心的几日，不必担心敌人来犯，不必忧心下苍生，不必唯命是从……”

瑶姬声音越来越，直到闭上嘴巴。

龙苍羽看着瑶姬沉沉睡去，她紧握的手也松开许多，“阿瑶，余生让我陪你，可好？”

龙苍羽低头苦笑，至少你在玄海是安全的，我会保护好你的轩辕剑。

龙苍羽将手从瑶姬的手中抽出来，替她重新盖好被褥，又盯着阿瑶看了良久，才重新回到床上。

龙苍羽之所以不让瑶姬出海，是因为通教主派冉处在搜寻她，以及轩辕剑，唯独这玄海，他们暂时还没有办法能够进来。

龙苍羽歪头看着熟睡的瑶姬，仿佛看到她在巫山时，累了困了就独自靠在树边，沉睡一会，只有那会，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