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看向白浮歌肩膀上的狰狞疤痕,心中已然信了七八分:“盗匪是只掳走了你一个人吗?”
白浮歌摇摇头,泫然欲泣,“除了我,他们还抓走了好几个模样很漂亮的官家小姐。我虽不认识,但是她们都是身穿贵重衣裳。”
队长眼神一凛,但还是谨慎的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掳走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山农之女?”
哭声一噎,白浮歌尴尬的抹抹眼泪,又开始抽涕,“真的是无妄之灾啊,他们像是没有伙食了,冲入我家里抢夺粮食,我们都不曾阻挡,他们却不由分说的将我爹娘都杀害了。对他们来说,杀人真的只是顺手的事啊!......他们见我长相尚可,竟然想把我掳走卖给青楼来赚取钱财......”
“混蛋!”一个年轻的官兵义愤填膺地了一声。
嗯对,就是这个反应,很棒!
白浮歌内心开心得很,表面却依旧很是悲伤的样子。
队长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节哀。你现在可以为我们指引一下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像是哭的过于用力,她有些喘不过气:“我从北面那座山脉一路逃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才跑到这里,力不可支便昏迷在这里了。但是我记得在他们走的那条山路旁边有一小片红杉树林。”
官兵点点头,又扭头对身后一个长相憨厚的官兵道:“大良送她回去吧,交予知府大人,尽快疗伤。”
大良小心接过了白浮歌娇小的身体,应了一声就快步离开了。
白浮歌窝在他的怀里,眼睛里却流露着些许的悲伤。
一开始或许是想骗取官兵的信任达到进城的目的。
但当她讲述盗匪进入家里的时候,却不由的想到白家与贺潮的恩怨,一种感同身受的愤懑和悲哀瞬间充斥了她的心脏。
而在队长和官兵们的注视中,她没有感受到任何恶意,这让她略有些冰冷的心开始升温。
这人世间,也不是只有贺潮那样的混蛋啊!
安心的躺在大良的怀中,白浮歌眼神却瞥到一抹翠绿。
牡石果。
她急忙叫停,指着一棵树上翠绿的果子,急声道:“大哥,那个果子,你可以帮我摘过来吗?”
官兵闻言轻轻将白浮歌放下,憨厚的摸了摸后脑勺,“可以的。我叫梁良,你叫我大良就行。”
“嗯嗯,大良。”
大良憨憨的笑,走到树旁,一两步便到了树上,摘下果子问道:“是这个吗?”
她轻轻点头。
大良开心的攀爬下树,将果子一下塞进她的怀里。
“这个果子看起来怪生的,你还是别吃了,等我们回去,我去给你买甜的果子。你爹娘不在了,以后我可以照顾你。”
白浮歌拿着果子,眼泪倏地滑落,感动氤氲整颗心脏。
大良看着白浮歌突然落泪,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笨拙的擦着她脸上的泪水,焦急的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你别生气,我以后不说了...”
白浮歌任由他粗糙的双手擦过自己的泪水,眼睛却笑的弯了起来。
她开心地摇摇头,一把抱住大良的胳膊,“没有啊,大良,你刚刚说的话让我很感动,谢谢你,大良。”
大良有些笨拙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怜惜道:“你也别太伤心了,生死有命。我和你一样的,只是我比较幸运,还有个妹妹与我相依为命。要不以后我就是你大哥,怎么样?”
闻言,白浮歌眼泪再次流下,一股温暖的感觉充斥着整个胸膛,她直点头。
大良将白浮歌轻柔的背在背上,一步步朝山下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浮歌。”
“很好听的名字啊。那以后我就叫你浮歌吧。”
“嗯嗯。”
月亮又再次升起,不管世间如何变化,它总是按时升,按时落,向世间洒下清辉,用它皎洁的光辉为黑暗的世界带来亘古的光明,也见证着着人世间所有的温暖。
-
白浮歌刚被带回官府,大良就马不停蹄的跑去医馆找了医师。
因为是晚上,大多数府中医师都不在,而街上只有一家医馆还亮着荧黄微弱的灯光。
医师是个白胡子老头,身穿宽宽松松的衣服,一缕胡子随着走路上下晃动。
大良说了好一顿才把他从医馆拽过来,老头还一脸不愿意,好像是大良打扰了他的美梦一样。
可当他看到白浮歌时,有些耷拉的眼皮陡然睁大。
白浮歌看到老头的时候亦是吓了一跳,这个人化成灰儿她都认识。
可如今盗匪的事情还没结束,自己暂时还不能暴露和他的关系,以免牵连他。
打定主意,白浮歌悄悄使了个眼色。
“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