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浮歌失去意识之时,在凉山城一座私人府邸中,一名形似鬼魅的身影闪入。
在府邸正中有一棵高大的槐花树,在树荫下有两个男子正在执子下棋。
黑衣少年像是要输了,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
他对面身穿白衣的男子则是一脸的风轻云淡,慵懒的看着着轻柔的花雨。
“大人,白浮歌找到了老嬷询问衣服的下落。现在老嬷已经处理掉。”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个男子面前。
黑衣少年放下棋子,笑道:“处理正事重要,这盘棋就此为止,我不赢你不输,多好。”
闻言,旁边的婢女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连忙捂住嘴巴。
“笑什么?我这盘棋难道不是赢定了吗?我这是在让着大哥。”黑衣少年收手抱头,靠上椅背,懒懒的说道。
白衣男子无奈一笑,放下棋子,身后上前了一个丫鬟快速地将棋盘收好,又摆上了冒着热气的茶水。
“总有人不肯遵守约定,白白赔上自己的一条命。”白衣男子像似感叹道。
黑衣少年不屑一笑,“终归就是条贱命,杀了就杀了。大哥你不仅给她钱,还帮她儿子找了个好活计,简直是闲的没事干。”
是了,这白衣男子和黑衣少年就是孟蓝屿一行人,此地便是凉山城太守为他们寻找的暂居之所。
孟蓝屿怜惜的摇摇头,捻起桌上的槐花看着,缓缓道:“你我所做之事本身就是害命,能做多一些善事就做多一些。可惜,老嬷并不珍惜。”
黑衣少年轻挑嘴角,“怎么能说是害命呢,我们这是为荣晟国的子民的未来负责任,上天怎会舍得惩罚我们。”
孟蓝屿摇摇头,无奈一笑,却不再接话。
许久,他转向暗卫,问道:“她当时是何反应?”
暗卫恭敬地跪着,“禀主上,白浮歌用手臂替老嬷挡了箭。”
闻言,黑衣少年竟然哈哈大笑,“箭上有毒,这下可好,自裁了。”
孟蓝屿轻轻皱眉,眼神看向暗卫,“确定老嬷死掉了?”
暗卫回道:“箭虽被白浮歌挡了一下,但仍然射中了心脏,已无半分存活的可能。”
孟蓝屿想了想,箭上的毒是毒药大师宋清染所制,在射入心脏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活下来。
但孟蓝屿依然是有莫名的担忧,“你再回去一次,确定老嬷死亡后回来禀报。同时,派人看着秦暮宇的动向及白浮歌的情况”
暗卫领命,霎时消失在原地。
黑衣少年无所谓的道:“宋清染制的毒几乎无人可解,就算是同门师兄弟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配出解药,白浮歌和那个老嬷谁也不可能活下来。我不明白,大哥,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其实孟蓝屿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如果不处理好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
心情略显沉重的执起茶杯,孟蓝屿暗暗叹了口气,“顾珺夜,收起你无所谓的态度,此次我二人暗中离京,凡事都需谨慎,万不可暴露行踪。”
顾氏,在荣晟国子民中数目不多。但是有所记载的,无一不是豪门贵族大家。
顾珺夜见孟蓝屿像是要生气,立刻态度软了下来,点头道:“知道了。但是大哥,我不明白,凭借我们的势力,在这小小的凉山城有谁能威胁到我们。有那个凉山城太守在明替我们操作,我们又怎会暴露?”
看着略显稚嫩的少年,孟蓝屿眼里闪过一抹晦涩的的阴霾。
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将顾珺夜交给他们教导,才短短几个月就养成现在这般模样。若是在外面没有他和父亲的照拂,怕是回京第二天就会曝尸荒野。
孟蓝屿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道:“你知道白浮歌吗?”
“大哥说的是刚才不小心自裁的白浮歌还是死在自己家里刑台上的白浮歌?”顾珺夜挑起嘴角。
眼神有些晦暗,孟蓝屿没有回答,他继续说道:“白浮歌所属的白家在华阳国一手遮天,根深叶茂。白家各位更是深受先皇青睐,都是有名的人物。家族在朝中的枝蔓更是密密麻麻,完全有自立为王的能力,但他们却没有做。”
“我听说在那个时候,连这个新上任的贺潮都要去巴结白家,结果却是把人全家屠戮了精光。”顾珺夜接口道,眼睛微微眯起,不知意味。
孟蓝屿点了点头:“这样一个忠心的家族,最后却以谋害先皇的罪名消失,不失为一件荒唐之事。”
“树大招风呗,只顾着辅佐先皇,全然不给太子面子,也难怪会被记恨。”顾珺夜招招手,示意丫鬟拿上糕点。
孟蓝屿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道:“可是据我们在贺潮身边安插的奸细来看,贺潮对白家并不像传闻般冷血,对白家嫡女白浮歌也是宠爱有加。”
顾珺夜不屑的撇撇嘴,拈起一块儿怜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