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曹被钉在墙壁上哇哇乱叫,痛不欲生。
姚林没带武器,见状吓得几乎拉稀。
只有青田还算镇定,俯身去捡掉落地面的铁棍,身子才刚蹲下,就被魏大勇一个箭步上前,用枪口顶住他的脑门,打着手势示意他不要自寻死路。
青田很识相地没有反抗,站起身来,叽里咕噜说了几句鸟语。
姚林战战兢兢地翻译说道:“太君说,他很佩服你的勇气,不过,皇军的人数是你们的几十倍,你们不可能有胜算……”
魏大勇打断他的话:“少废话!快给我师弟松绑!”
姚林看看青田,不敢违逆魏大勇的命令,作势要去解开真远身上的绳索。
青田又发出一句急促的话语。
姚林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太君说你们跑不掉的……”
魏大勇二话不说,“啪”的赏了青田一记耳光:“再多嘴,一枪送你上西天!”
转头冲着姚林骂道:“动作快点,要不然我们跑不跑得掉还两说,我先干掉你们三个!”
此时,二楼的鬼子兵已经被楼上巨大的声音惊醒,外面的楼梯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
姚林无奈,只得去给真远松绑,不过他生性狡猾,手脚故意拖拖拉拉,动作慢得出奇。
魏大勇大怒,喝道:“我数到十,解不开绳子,我一枪毙了你。”
姚林闻言大惊失色,这才不敢拖延时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赶上楼来的鬼子兵,已经出现在门口,魏大勇二话不说,抬手一连几枪,把首当其冲的三个鬼子兵干掉,然后退到青田身后,抓住他做自己的挡箭牌。
姚林刚松开绳索,真远一把扯落地上,喝令姚林蹲到一边。
魏大勇叫道:“把墙上的枪给我。”
他手里的盒子炮,其实已经打空了子弹,是一把空枪。
真远从墙上摘了枪套,把青田的南部手枪交到魏大勇手里,换下了盒子炮。
既然救下了真远,按理说此地不宜久留。
不过现在是黑夜,魏大勇担心就算有人质在手,贸然出去的话,鬼子兵很可能躲在暗处打冷枪,让人防不胜防。
他决定,还是等天明以后,再采取下一步行动。
魏大勇吩咐真远,先把被破坏的门板放回去,又把屋内的桌子推过去紧紧堵住,让外面的鬼子兵看不见屋里的情形。
接着,真远又按魏大勇所言,把青田和姚林的双手反捆在背后,然后再绑在椅子上,以防他们暴起发难。
就连手掌被钉在墙壁上的军曹,真远也拔掉军刺,放他下来,同样将他反绑手脚,丢在墙角。
封住门口,控制住这三个敌人后,屋内算是暂时比较安全。
外面的鬼子兵唯恐伤及队长,也不敢硬往里闯。
看看几个垂头丧气的俘虏,魏大勇收回视线,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师弟。
真远跟魏大勇对视一眼,目光交错的一刹那,他赶紧东张西望,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真远!”
魏和尚板着脸,很严肃地叫道。
真远立刻垂下头,低声应道:“师兄!”
“师父不是不允许你下山吗?你怎么可以擅自主张?”
“师兄……我听说中牟水情严重,放心不下,所以……”
魏大勇心头一暖:整个空明寺,真远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因为担心自己,竟然置规于不顾,追随自己来到姚家镇,想必回去后难免受到责罚,面壁思过是跑不了的。
心里这么想着,魏大勇脸上却冷若冰霜:“你知道这样乱来有多危险吗?你看,如果不是我来救你,很可能你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真远苦着脸说道:“我也真够倒霉的,来之前根本没想到这里有鬼子兵。等发现鬼子兵后,我又担心你落入他们手里,于是偷偷潜入此地,本想着等到更深人静,再出来打探消息,没想到鬼子兵突然出来搜索各处,我一时躲闪不及,被他们撞见,打倒两三个人后,他们就鸣枪示警,我一看跑不掉了,只好束手就擒。”
事实上,如若不是真远行迹败露,当时魏大勇的处境,其实挺危险的,也可以说真远变相地救了师兄一命。
“好了,没事就好,咱们休息一下,等天亮以后就离开这里。”
“是,师兄!”
二人找地方坐下,开始打坐,这是休息身心的好办法,又不会真的入睡,可以避免节外生枝。
屋内屋外的双方,就这么隔着门板,僵持不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三个俘虏挨不住困意,都迷迷糊糊睡着了。
拂晓时分。
魏大勇睁开眼睛,和真远一齐起身。
青田他们听见响动,也被惊醒。
昨晚打坐休息的时候,